關於阿咩咩為什麼沒有缺失在地宮裡的記憶的原因,所有人都隻能歸結於,她的眼睛。
可惜的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來說明阿咩咩的眼睛——那雙像是玻璃珠一樣的眼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悲的是,很多人一見到這雙眼睛,就開始有些害怕,從原本笑嘻嘻的臉上突然降下黑幕一般的陰沉,就像是看到了很不好的東西,需要及時避開。
在他們帶阿咩咩去治療的這條不算長不算短的路上,即使湯博涵再怎麼示意,也免不了會有這樣的表情出現,
他看向一臉陰沉的傑克,和一臉無辜的又有些可憐的試圖一路閉著眼睛的阿咩咩,說實話,他又能拿那些人怎麼辦呢?
去嗬斥他們?去謾罵他們?去威脅他們?去阻止他們?
他作為正法司的小隊長,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阿咩咩儘量護在自己的大衣之下,天氣不算太冷,但是呼出來的氣還是會有一層白白的霧來。這些白氣很快消散,就像那些一點一點往後去的目光一樣。
他們本沒有惡意,但是無端生出的惡意,確是能夠讓人難以忘懷的。
一直。
長羽楓和琳兒走在他們的後麵,更準確的說,張依雲和張儀,長羽楓和琳兒,都匆匆的走在湯博涵的後麵。
隻是,無論這條路有多麼短,傑克都覺得那麼漫長。
他並不知道阿咩咩的那雙異樣的眼睛到底是什麼,但是,他隻覺得,獨一無二。
那麼特彆。
直到他在尋找治療阿咩咩的眼睛時遇到了一個戴著牛仔帽子的金發青年,他才知道阿咩咩的眼睛到底有什麼來曆。
那是在一座羊族人的古代墓葬裡。
那個金發青年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滿身黑風衣的人,這個人一臉冷樣,沒有給他很好的印象。
“你說的這個羊族女孩的眼睛,我倒是有聽說過……”金發牛仔將帽子取下,扇著風,墓葬裡的空氣不是很好。
“斯卡納!你還記得那本講獸族人和動物來曆的古書嗎?”金發男子問著黑衣男子,黑衣男子雙手環臂,淡淡的說道:“獸族人的一部分受到了天罰,因為背叛。”
金發男子看向傑克,墓葬裡的光不是很明亮,隻能看得到他的臉上滿是灰塵。他說道:“對,某些人得到了懲罰成為了動物,而那些沒有被懲罰的獸人就是現在獸人族的祖先,而且,有懲罰,就有恩賜,某些獸族群體獲得了恩賜,留在墓葬上方的那位小姑娘,可能就是獲得恩賜的那一批族群。”
“這樣……”傑克若有所思的將柴火放進火堆,不讓它熄滅。
“不過,因為,這種恩賜還是很摳門的……隻有……一點點的概率會發生,並且,血統越稀薄,就越……並且,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這段曆史了,所以,這種恩賜,越來越像是異類……你的那位朋友,免不了……”金發男子推了推黑衣男子:“喂!斯卡納!快用你無敵的力量想想辦法啊!我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了嗎?”
很快,一個聲音就緊接著傳過來。
“傑克!你在這裡嗎?”
【轟!】
一道光衝了下來!將墓葬所有的一切都震蕩開來。
傑克一抬頭便看到了那雙眼睛,和那個長著小小羊角的身影,她的身上充滿著光輝。
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會有人那麼在乎他。當然,在看到那個金發男子嚇了一跳之後,這種感覺,就很奇怪的衝淡了。
可能是因為,他看到,金發男子看著她的雙眼,就像是看著人間的至寶。
不是所有人都會覺得異樣的,不同於自己的都是災禍。
起碼,他和金發男子一樣,都覺得,那雙眼睛,如此的美麗。
而現在,他看著阿咩咩,隻有無限的,無限的,漫無目的的,心疼。
所有人端坐治療室內,兩個年輕的醫師正對著阿咩咩,進行持續的治療來保持她的清醒,那種治療的綠光就像是森林般的翠綠,緩緩流進阿咩咩的體內。
“地宮?”湯博涵驚訝的喊了出來!所有人都驚訝的喊了出來,除了琳兒。
他們看著虛弱的阿咩咩,聽著她說出玉照山可能存在的秘密。
“對!地宮,那個名叫燕老三的人說的,另外的幾個人都這麼叫他。”阿咩咩說著,把手臂攤平,好讓自己舒服一點,上麵的斑駁痕跡那麼顯眼。
“是這個樣子嗎?你見過嗎?!”湯博涵將張依雲遞過來的畫像拿給阿咩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