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僅是一介貧民,且邁入中年,又早已為一日三餐奔波勞碌,沒有再堅持習武。
就算他心中再憤怒,也很難逾越這個殘酷現實,當下哪是身強體壯的上官陽的敵手。
隻聽到“砰”的一聲響,白石頓時被上官陽狠狠踹倒在地,嘴裡“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殷紅鮮血,便徹底昏迷過去,顯然已經受傷不輕。
破舊工裝布衣上,還留下一個清晰無比的大大腳印,可想而知這腿勁之誇張。
這還不算完,上官陽又衝到白石身前,再次高高抬起右腳掌,準備用力踩碎倒地不起的白石的頭顱。
這時,白羽正飛速疾馳而來,雖然尚未到場,但已拉近一大段距離。
“上官陽?今天才遇到上官焱,怎麼現在又碰到上官家族之人?”
當下,白羽已經能依稀聽清前方的一些對話,心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為何總是遇到這些大家族之人。
然而,當聽到方才父親竟然強出頭時,他頓時麵色巨變。
奈何前方仍有些距離,圍觀人群又眾多,遮遮擋擋,實在看不清情況。
導致他心急如焚,體內元力仿佛不要錢般瘋狂催動,前衝身形陡然又快上幾分,飛速疾馳,驟如離弦急箭。
而這個時候,目睹白石的慘狀,圍觀的貧民群眾,卻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上官陽,都不忍直視地彆過頭去。
“嗬,真是不知死活!”
目睹此景,那四名黑衣健壯男子,則是雙臂環抱在胸,一副看熱鬨的戲謔表情。
“不——”
看到丈夫已然吐血昏迷,對方還想再次行凶,李萍頓時大驚失色。
發了瘋地扒開旁觀人群,猛然衝到白石身前,用她那柔弱的雙手,堪堪抵住上官陽正欲踩踏下去的右腳。
“滾開,賤女人!”
見還有人敢上前阻攔,上官陽頓時一怒,竟毫不憐香惜玉,右腳變踩為甩,猛然甩出一個沉重鞭腿,狠狠地踢中李萍的臂膀。
“砰!”
李萍被瞬間踢倒在地,摔至白石身側,原本梳理整齊的馬尾秀發,陡然飛亂披散一地。
她體軀嬌弱,哪能承受如此沉重腿勁,頃刻間麵唇蒼白泛紫,嘴角流溢出汩汩鮮血,也陷入昏迷。
“爸,媽!!!”
白軒見狀大急,這時才好不容易越過圍觀人群,猛力推動木輪椅滑到父母身前。
由於高度不對,他隻能選擇跳下輪椅,焦急地撲倒在地,趴伏著查看父母的情況。
而白飛也不知所措地一路哭著跑過來。
略顯寬大的補丁舊布衣差點將他絆倒,好不容易才鑽過人群,跪伏到父母身前。
雙手使勁搖晃著昏迷不醒的二人,嘴裡還一邊淒厲地叫喊著“爸媽”,一邊無助地號啕大哭。
“哼,一家子賤民!來了一個瘸子,又來一個毛孩!哭你媽的哭,真他媽聒噪!”
聽到白飛的號啕大哭聲,上官陽無來由心煩萬分。
旋即麵色一狠,朝白軒和白飛兩人的頭顱,雙拳齊動,猛然打出。
拳勢很重,若被這兩拳打實,白軒和白飛二人鐵定肝腦塗地,即便僥幸不死,也要落下殘廢。
這時圍觀的人群,更是嚇得麵色發白,卻依然沒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止,竟再次彆過頭去不忍直視。
其實,圍觀貧民可謂眾多,若一擁而上,螞蟻群也能咬死大象,絕對能製服這幾名未曾覺醒的健壯普通人。
奈何,人一旦跪得久了,膝蓋就會變軟。
麵對上官家這種權貴,他們除了敢耍下嘴皮子,壓根兒就不敢生出絲毫反抗之心。
而看到這番情景,那四名黑衣健壯男子,紛紛露出異樣亢奮的神情。
這四人,作為上官家的外聘狗腿子,都隻是從小修習拳腳,卻未曾覺醒血統的健壯男子,平日裡,都是被其他武者欺辱,哪輪到他們欺辱彆人。
這下好不容易逮住一次,可以隨意欺辱普通貧民的好差事,若玩出事了,還會有上官家給兜著,頓時心中,湧起一股病態般的報複快樂感。
“謔!”
下一刻,拳頭未到,拳風已撲麵而來。
目睹飛速砸來的可怕拳頭,雙腿行動不便的白軒,頓時麵色發白,眼角再看向身旁大哭不止的弟弟白飛,他更是如墮冰窖。
用臂膀強撐著,艱難挪動一下身體,儘量擋在弟弟白飛前麵一點。
他隻祈求自己能將所有拳頭都扛下來承受所有傷害,便滿心絕望地閉上雙眸,眼角還滑落一滴,帶有濃濃不甘的晶瑩淚珠。
他從小到大,飽受病魔的折磨,打從十歲起,再無感受過暢快的狂奔。
因平時顧及家人感受,隻好將悲傷情緒深藏,可當下即將泯滅於世,他心中猛然湧現一股,對不公命運的濃濃不甘。
世道如此殘酷,但卻無處可逃。
“賤民,去死吧!”
這時,上官陽狀若癲狂,再次催力,拳速不減反增,又徒然快上一分。
然而下一刻,料想中的肝腦塗地,卻並未發生,原來就在方才,白羽終於瘋狂扒開圍觀人潮,堪堪趕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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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番凶險景象,他頓時勃然大怒,不假思索猛然一個扭身,便衝到兩名弟弟身前。
旋即飛速抬起雙掌,在千鈞一發間,擋住來勢洶洶的雙拳。
“嘭——”
拳掌相擊,暴響瞬間傳出!
兩者交擊中心處,蕩起一圈氣浪,吹卷起兩人身周的沙石泥塵。
上官陽感覺自己雙拳,仿佛打在鋼板上,無論如何用力,竟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你是誰?!”
看到身前猛然冒出的陌生瘦削身影,上官陽頓時雙目圓瞪,驚愕萬分。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出來阻擋,並且他還被成功擋住了!貧民中,竟有人能擋住這等攻勢?!
“他是誰?!”
目睹此番景象,那四名黑衣男子,皆是麵色一變。
圍觀的貧民群眾,先是吃了一驚,而後則鬆了一大口氣,隨即又驚疑不定地喧嘩起來
“咦,那不是白家的廢材大兒子白羽嗎?!”
“那可是上官家啊,區區一個廢材小子,也敢強出頭?”
“對呀,這白羽不是早產兒,體虛多病嗎?竟然擋住了對方的拳勢!沒想到身子骨看起來這麼瘦,竟有這般力量!”
“那有個屁用,對方足有五個人,難道他想要一打五嗎?”
“看來白羽一家,今天要遭禍了……”
“哎,明知打不過還敢強上,真蠢,一家人都喜歡逞強!”
……
“哥——”
聞聲驀然睜眼,再看到哥哥的熟悉瘦削背影,白軒仿佛在無儘黑暗中看到一道光,熱淚更是抑製不住,嘩嘩直流。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最後關頭,竟能死裡逃生。
似乎想起什麼,他胡亂擦拭掉不爭氣的眼淚,猛然伸手捂住弟弟白飛的雙眼,不想讓其看到一些不好之事。
白飛這時,好像有些哭累了,並未掙紮反抗,隻是半倚在白軒身上,低聲抽泣。
“你問我是誰?”
此時,眼角目睹父母的慘狀,那清晰無比的大大腳印刺得眼睛生痛,白羽麵色陰沉暴怒,龐然的怒火,燒得他麵容都扭曲起來
“我就是你口中的——賤民!!”
話落,瞬間化掌成爪。
濃鬱的白色血統元力,頃刻覆蓋指掌而來,蛛爪刃驟然發動。
雙爪立馬大上一圈,還變得像黑亮鐵鉤爪那般,寒芒閃爍,驟然開合間,便已扣住上官陽的雙拳。
“噗嗤——”
黑亮鉤爪尖銳鋒利,瞬間刺入其皮肉,鮮血如細箭,猛然噴濺而出。
“覺醒者?!”
上官陽先是麵色大變,而後卻痛得鬼哭狼嚎,瘋狂咆哮起來
“好痛!!!!!媽的……你給老子鬆開!!!”
他萬萬沒想到,中途竟會冒出一名覺醒者。
原本,他隻是想拿捏一些貧民軟蛋,隨便虐虐撒撒氣,沒想到,現在竟然踢到一塊鋼板。
“壞了,竟是覺醒者?!”
目睹來者變化詭異的黑亮鉤爪,那四名黑衣健壯男子,通通麵色大變。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僻壤的貧民區內,竟會出現一名貧民覺醒者,嚇得他們頭皮發麻,腳底直冒涼氣。
而對於圍觀的貧民群眾來說,如此近距離看到覺醒者,還真是不多見,他們也紛紛倒抽一口涼氣,滿臉震驚
“什麼?覺醒者!”
“這廢材白羽,竟然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