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兄害怕失去小魚,用了這種卑劣的手段,也不知道能隱瞞多久。”
為避免外麵聽到動靜,她在床上保持著不動,可一連串消息讓她大腦接收不過來。
整個人陷入一種顫抖如篩糠的狀態。
胸口像有塊石頭,正以一種痛恐怖的力量往她胸口壓,似不將心臟壓碎不會聽話,她呼吸不過來。
隻能張著嘴呼吸。
外麵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顧緋來這裡的事都抖了出來。
想到丁靜懷孕了,他們沒說她是暗衛的事。
床上,李小魚用儘全身力氣將被子攥在手裡,手背青筋凸起,膚色白如雪,亦如她的臉色。
後麵卿良和風無度聊的是一些關於家常的事。
她一字都沒聽進去。
腦海裡全是顧緋來北地,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和做的那些事。
她呆滯地盯著房間,眼中沒有留一滴淚。
聽到腳步聲離開,大門也逐漸關上,她行屍走肉般從床上爬起來,穿鞋的時候腳下一軟,跌在了地上。
不想讓自己麵對他的時候太過狼狽。
她顫抖的雙手,一點點將鞋子懟進腳掌,爬起來撐著牆壁,一步步朝門外走。
暖陽照在身上,明明應該很熱乎。
李小魚卻覺得渾身發冷,冷到渾身發抖。
從村尾到小路的儘頭,這短短一截路,她摔了兩次。
看到她每摔一次,又義無反顧的爬起來繼續往前走,躲在角落的風無度和卿良不由紅了眼眶。
風無度的聲音有些哽咽:“師父,這樣對她,真的很殘忍。”
卿良彆開頭,長長呼了口氣。
“無度,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力,我們跟上吧。”
李小魚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麼走過去的,李富貴從城裡乾完活回來,剛要往家裡走,便看見她雙膝跪在了地上。
距離有些遠,他不知道地上有什麼,隻看到她爬起來的時候,雙膝有血。
李富貴一驚,趕忙飛快跑上去。
“小魚,你流血了,你快停下來,彆往前走了。”
他的呼喚,李小魚聽不見。
她雙耳和腦袋全是一片翁鳴聲,富貴的聲音傳來她耳中,跟那些翁鳴聲混為了一體。
她繼續有麻木的往前走,恍然間,手臂被拽住。
看到她手掌也破了,衣裳上還有泥巴。
李富貴抓住她的雙臂,擔憂地低頭看她,見她雙眼無神,李富貴被嚇倒了,“小魚,你受傷了,我送你回家。”
李小魚僵硬地抬起頭,她聽不到好友的聲音。
色如褐土的唇一張一合,說話時上下唇止不住的抖:“富貴,我要去處理點事情,改日再聊。”
“你狀態很差,有什麼事改天再處理不行嗎?”
不會唇語,她讀不出好友在說什麼,隻是僵硬地對他說了兩個字。
“走了。”
見她要繼續往前走,李富貴試圖強行拽住她。
怎麼也沒想到李小魚的力氣比平時還要大上幾倍,硬是將自己推開,他沒有辦法隻能跟在她身後。
這時,那座院子裡,丁靜懷孕也閒不下來,她來跟同僚們一起乾些活。
看了眼天色,對同撩笑道:“我相公快回來了,我先走了啊。”
“好,你路上走慢點啊。”
“嗯,我會的。”
顧緋在後院,他們這群人在前院,丁靜拉開門。
當看到外麵站著的一男一女,她臉色驟然僵住,“相公,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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