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的語氣帶著幾分急迫,李小魚也不敢耽擱。
她趕緊拿著資料回家。
泡了一壺茶,開始著手繪畫。
把紙鋪在桌上,她習慣將通緝犯的信息看個五到八遍再著手繪製。
仔細閱了一遍。
她咦了一聲,秀眉緊擰,低頭看著紙,細到一字一字的過目。
“柳葉眼,眼神慵懶,薄唇,笑時有虎牙。”
提取出來重要信息,她腦子裡瞬間浮現了出顧緋的相貌,咬住食指關節,偏頭看向門外。
聽說是臨安國造反失敗......
想到縣令這句話,再低頭盯著紙上的外貌描述。
她咬著下唇,陷入了迷惑。
他那人心眼多,不應該會造反失敗呀,會是臨安國其他人嗎?
帶著迷惑,她又閱了好幾遍資料,才拿起炭筆作畫。
一個時辰過去。
白色紙張上麵出現了一幅男人的肖像畫,五官精致,眉宇深邃如精琢,那雙慵懶的柳葉眼微狹,帶著幾分乖巧。
薄唇上揚,勾起淺淺的弧度,露出一顆小虎牙。
猶如一隻漂亮的僵屍。
現是六月初,天氣漸漸燥熱,下午時分,風拂進堂屋帶著些許熱度。
傾灑在李小魚身上,驚的她頭皮一麻。
怎麼會是我那假裝溫柔的......前夫君啊?
看著畫上的前夫,她心裡閃過一抹驚恐,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關上門揣好鑰匙就往城裡快步走。
一邊走,腦門還滲出了冷汗。
是顧緋在我心裡留下的印象太深,還是怎麼回事?
怎麼畫出來會是他呢!
走著走著,她跑了起來,錢嬸正好想找她明天一起去彆給人說媒,急忙扯著嗓子喊:“小魚,這都快到吃飯時間了,你去哪呀?”
“嬸子還有事要跟你說呢。”
李小魚知道她要說什麼,抹掉額頭上的汗,頭也不回,直接大聲回道:“我沒空。”
這一嗓子,在家乾木活的李富貴都聽到了。
他走到大門口,往聲音的方向看去,隻看到李小魚一抹尾影。
不解地呢喃:“快到傍晚了,小魚出村乾啥?”
丁靜想到村裡還有其他暗衛,她摸著肚子朝李富貴走來,溫柔地說:“小魚會點功夫,不會有事,你彆擔心。”
兩人成親已有幾月,丁靜懷孕一個月半了。
看她走路極快,李富貴趕緊上去摟住她的腰,臉上布滿了關心。
“你懷孕了,走路彆這麼快,小心身體。”
他這媳婦是真的牛,看著弱不禁風,力氣不小也就罷了,走路還腳下生風,生怕走慢了會被人追上似的。
丁靜習慣了,她微微一笑:“好。”
一路跑到城裡,李小魚直奔衙門,結果衙役告訴她,後天是縣令夫人的忌日。
他回去掃墓去了,至少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
她又去找師爺,師爺也有事外出,等於這段時間,衙門兩位主心骨都不在。
聽著衙役的話,李小魚才反應過來。
難怪縣令要急著交待她畫出來,感情是他這段時間不在衙門,提前安排好一切,等他回來便開始行動。
匆匆忙忙跑到城裡,什麼收獲都沒有。
她歎了口氣,找了間食鋪,簡單吃了碗麵,便租了個馬車返程。
她躺在車廂的小榻上,雙手枕著後腦袋,翹著二郎腿,聽著車輪碾壓平整路麵的滾動聲。
腦海裡湧出跟顧緋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盯著車廂頂,雙眸眨了眨,眼中焦距的逐漸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