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老人家的聲音裡充滿了滄桑:“年輕求功名利祿,國泰民安。老來所求輔佐帝王成才,希望兒孫常伴左右。”
功名利祿有了,兒孫因妻當年生病,他在皇城未能趕回去見最後一麵。
即使父子同朝為官。
兒子也不曾原諒他這個父親,得到什麼,便會無意中失去什麼。
韓老活到這個歲數,他放下這個朝廷,放不下百姓,可每每夜深人靜,他卻總會時不時憶起已逝的妻子。
甚至會想,如果他當年趕回去了。
或許不會留下遺憾。
看著他老人家眼中的孤寂,顧緋腰抵在桌邊,隨手抽起一本書。
低聲說:“我以前所求的東西跟你一樣,總想著權力越大,我能攥在手裡的東西就越多,隨著流放這一遭,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韓老不解,他問:“王爺明白了什麼?”
顧緋薄唇勾起一抹淺笑:“越簡單的越握不住,看似渺小單純的人,是我這樣的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
“王爺何故妄自菲薄。”
顧緋不是菲薄自己,他是明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深深明白,坐上帝位,即使他有心,也不可能後宮隻有一人。
前半生想要親情,他沒得到,後半生他隻想要李小魚在身邊,即使用儘手段,他也要她。
為此,他願意放棄一些東西。
即使那些東西,是他以前想要的。
何況,當個十幾年的攝政王,也不比當皇帝差,他連後路都考慮周到了。
勾唇笑了笑,他並不語。
數月後一日。
李小魚去城裡買麵粉等料,經過衙門跟衙役聊了兩句,縣令剛好出來。
一看到是她,立即微笑打招呼:“小魚,不急的話坐一會。”
這一年多,她跟縣令合作破了好幾起案子,兩人的默契度直線上升,見縣令的穿著,明顯是要出門。
她猶豫著問:“你看著像要出門,我不會耽誤你時間嗎?”
縣令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搖頭道:“不會,你不來找我,我也要來找你,有事跟你商談。”
眨了眨眼,帶著疑惑走了進去。
屁股剛坐在椅子上,她就問:“縣令大人,啥事啊?”
“認識這麼久了,你我也不用客氣,私下不用叫我大人,叫我寒之就行。”
縣令大名叫敬寒之。
不是尊敬的敬,而是跟枸杞的枸字同音。
李小魚愣了片刻,一年多都叫的縣令大人,這讓她突然叫名字,還有點彆扭。
清了清嗓子,問道:“咱說正事吧。”
敬寒之也不再多其他話,跟她聊起了正事。
“鵝山有一群土匪”,這事李小魚知道,之前那批土匪和匪頭都被抓了,就在想思索時,敬寒之又道:“近期那山上又來了一個匪頭,聽說是臨安國造反失敗,兜兜轉轉跑來了咱們這裡。”
“幾日前,我們抓了一個土匪,師爺已將他描述的長相用文字記錄下來。”
接著,他去書桌前拿了一張紙遞給李小魚。
“你回去儘快將人的相貌畫出,我們好潛伏上山捉拿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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