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恐懼是很正常的心理狀態。
顧緋垂眸看她,恰好看見一滴淚珠掛在她的下眼睫,他用衣袖輕輕刮掉那滴淚。
淺言問:“還要堅持?”
或是被他抱著的原因,李小魚心情逐漸平靜,她仰頭望著男人。
乖乖地點頭:“嗯。”
接著,她吸了吸鼻子,把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語氣相當嚴肅:“我猜測應該是那姓齊的畜生做的,你說我去告訴縣令,能把他抓起來麼?”
說著,她抱著男人脖頸的雙手緊了緊。
她沒察覺這無意識的依靠,顧緋察覺到了,他藏起眸底的意外。
推門,一邊抱著她往房間走,一邊理智回話:“你們家人口眾多,你爹不會指證他。”
被他輕放,坐在床邊。
李小魚踢掉腳上的鞋,爬到床上躺著。
她背靠在床頭,癟著嘴歎了口氣:“上了賊船,想下都下不了,他是自食其果,但家裡其中人何其無辜啊。”
她都不敢想,要是林婷和小梅這些孩子出了事。
大姐他們得多崩潰。
看她還在擔心彆人,顧緋坐在床邊,將她淩亂的發絲順於耳後。
手想掌著她半邊臉,思忖片刻。
他收了回來,保持著克製,聲音理智:“與其擔心他們,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我?”
李小魚雙眉一挑,語氣帶著疑惑。
瞧她蒼白的臉色染著迷茫,顧緋把被子給她蓋上。
斟酌一番,不急不慢地道:“齊意一直想殺你,在修房子這段期間他癮上來,時常讓李武帶你過去。”
聽到這裡,李小魚瞬間反應過來。
“難怪李武那段時間經常過來逛一圈就走...”
顧緋走到外麵,提起桌上壺,往竹杯裡倒了杯水,端進來遞給她。
他隨後繼續講:“李武一直找借口拖延,今天的事應該是齊意生氣,割耳是給他一個教訓。”
顧緋的聲音很冷靜,聽在李小魚耳中隻覺得膽寒。
放她以前的世界,她隻是一個平凡的社畜。
這種變態畜生她隻在新聞裡聽過,齊意比之前那個凶手還要殘忍百倍。
這次割耳朵,下次還不知道是哪。
她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剛準備咽下。
一隻修長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奈:“漱口,不是讓你喝。”
聞言,李小魚眨了眨眼。
就著他的手,鼓起腮幫,咕嘰咕嘰起來。
見狀,顧緋鬆開她,去外麵拿了一個木桶,讓她把漱口水吐在裡麵。
在他出去倒水的空隙。
李小魚腦子裡有個想法在漸漸成型。
等顧緋回來,她咬著下唇,把剛才想的事情告訴他:“齊意不是想殺我麼,我主動去找他,然後找機會弄死他,會不會耽誤你的計劃?”
跟她接觸的越久,顧緋想留她在身邊的心思越清晰。
拿出手帕,讓她自己擦嘴。
李小魚接過手帕,胡亂在嘴巴上抹了一通,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期待地盯著男人。
顧緋接過手帕,疊好放到懷裡。
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注視著她,薄唇翕動:“他武功不低,你殺不了他。”
“那怎麼辦?總不能被動挨打吧。”
李小魚煩躁地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