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度大步跟上去,今天沒出門的狗子也屁顛屁顛跟在他後麵。
顧緋從廚房出來,他腳下一轉,跟在他身後。
狗子跑過頭了,見人掉頭了,它也掉頭跟上。
“師兄,如此一來,治療腿疾的藥劑與針劑都得加重,痛苦也是相應的,你承受得住嗎?”
風無度是真擔心他的身體。
這讓師父知道了,定然得氣背過去。
顧緋一瘸一拐地走進堂屋,語氣依舊淡淡:“無礙。”
話語剛落,他垂在身側的右手,衣袖裡麵掉出一個東西,風無度走在後麵,一個沒注意腳踩了上去。
隻聽哢嚓一聲。
顧緋身體一僵,他回頭低首向下。
他冷厲地氣場讓風無度驟然一愣,倏然移開腳,彎腰撿起。
發現是一枚銅錢。
也不知道是它太脆弱還是自己這一腳太用力,銅錢中間出現了一條很大的裂縫。
察覺師兄身上氣息很不對勁。
他抬眸小心翼翼地朝男人瞧去,顧緋那雙一向淡漠的雙眸,此時又冷又寒。
拿出手帕,極其小心地將銅錢表麵輕輕拭乾淨。
慢慢遞過去。
聲音溫柔又小心:“師兄,給你。”
顧緋接過銅錢,眸光略了風無度一眼,眼神無刀又似刀。
他長期處於上位者,往往一個眼神就足夠令人生寒,即使知道師兄不會對自己如何,風無度背上還是升起了一層冷汗。
顧緋垂眸睨著手心的銅錢。
中間那條裂縫蔓延到銅錢邊緣,隻需輕輕一掰。
便會碎成兩半。
他漆黑的雙眸沒有情緒,看了許久,他走進房間,兩指細細摩挲上麵的紋路。
隨後拿出手帕,將它包起來,放到枕頭下麵。
外麵,大瓜娃子今天不在家,風無度和小瓜娃子大眼瞪狗眼。
等男人從房間出來,風無度一直注意著他的情緒,見他在做毒藥,自從踩了那枚銅錢,師兄的情緒就不高。
他也不敢多問。
看了一會,他道:“師兄,我先回去準備藥材。”
顧緋碾壓草藥的動作未停,他低聲道:“過兩天這間院子要重修,我過你那兒來治療。”
聞言,風無度望了望這間破院,點頭。
“我知道了,師兄我先走了。”
李小魚人脈沒那麼廣,她把重修院子這件事告訴了村長,讓村長幫忙找人。
村長一聽,一口答應下來。
辦好這件事,她又去了一趟李家,李家大門關著。
見她敲門,一個在前麵田間處理野草的村民告訴她:“你爹娘和你哥嫂,一大早就出門了。”
出門?
李小魚轉頭望向村口,秀眉微揚。
辦手續去了?
向村民點頭道了謝,她一邊思索一邊往家裡走。
在爬石台階的時候遇到了風無度。
後者有心事,也沒跟李小魚聊天,互相點了下頭就當打招呼了。
走完最後一步台階,風無度皺了下眉,他回頭喊住了走上最高一處石台階的女子。
“小魚,我師兄經常把玩一枚銅錢,你知道嗎?”
他聲音溫柔,聽不到試探。
聞言,李小魚回頭看向他,乖巧點頭:“知道呀,我給他的呀。”
聽到後半句,風無度就知道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