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李廣昌眼睫快速眨了眨,眼中閃過心虛。
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李小魚看著孫翠翠繼續諷刺道:“生不出兒子,生了兒子也要爛屁眼,祖墳要被挖的畜生來我家掛的破鞋。”
李小魚罵人的時候,什麼臟話都說得出來。
此話一出,現場噓聲一片。
這話可不是一般的過分,跟殺人誅心沒啥區彆。
孫翠翠當即臉色大變。
李廣昌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驚恐被泥巴遮住,倒也看不出來。
看著兒媳的表情變化,再看著兒子後怕的動作,李武再傻也能明白了什麼,他一把抹掉臉上的泥巴。
從嘴裡吐出泥沫子,不敢相信地瞪著李廣昌夫妻。
“真是你倆個畜生做的?”
孫翠翠本就怕他,再看著公公要吃人的眼神,她更慌了。
往李廣昌後麵躲了躲。
見狀,李武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咬著牙一巴掌甩在李廣昌臉上。
氣到發抖的他推開人群,四處去找扁擔。
“老子的扁擔呢?”
他的扁擔在山上被李小魚打飛了,後者往旁邊看去,走過去把李廣昌那一把扁擔拿給他。
認真說道:“爹,這兒有一把。”
李武瞪了李小魚一眼,打又打不過她,隻能捏著扁擔去找李廣昌麻煩。
他一扁擔甩過去,嚇得李廣昌往後一躲。
孫翠翠來不及躲,被扁擔打了小腿上,疼得到她直接坐了地上。
捂著小腿痛苦的喊道:“爹,你打到我了...”
“老子打得就是你倆,你們要跟她有什麼矛盾,就堂堂正正打一架,老子什麼話都不會說。”
“偏偏用這種陰招,你們就不怕斷子絕孫啊。”
比起陰招,他們這裡的人更喜歡正大光明地乾架,罵人也要當著對方的麵罵。
玩陰的,是要被唾棄的。
看她跟哭喪一樣,李武呸了一聲,轉頭又去打李廣昌。
後者害怕被打,又怕丟下媳婦回去被媳婦打,跑了兩步頂著挨打的風險,把孫翠翠背起來往前跑。
李武舉起扁擔在後麵追。
他一邊打一邊喊:“龜兒子,你彆跑。”
背著孫翠翠跑,李廣昌快不起來,扁擔每打下來一次,孫翠翠就要哀嚎一聲。
她尖銳的聲音喊道:“李廣昌你跑得點啊,我的背快被你爹敲碎了。”
“媳婦,我也想跑快啊,這不是背著你嘛。”
跑著跑著,李廣昌頭上的泥巴就順著額頭往眼睛裡流。
泥巴流到眼睛模糊了視線,他用手去擦,眨眼的時候腳下一滑。
夫妻雙雙把田壓。
緊接著李武也跳到田裡,扁擔對他倆開啟無差彆攻擊。
一群看熱鬨的就跟在後麵看戲。
李小魚屁股被石子紮了,她沒去看熱鬨,也懶得去看。
跟王桂花說了幾句話,她便轉身回院子,剛走到門口,察覺有道視線在看自己。
她偏頭看去,發覺是李梅。
見三姑視線投過來,小姑娘立即膽怯的回頭。
睨著漸漸遠去的祖孫二人,李小魚努著嘴,眼眸微斂,心頭不解。
她看我做什麼?
此時,正隨著王桂花回家的李梅,腦海裡在不斷重複她娘被三姑罵到啞口無言的畫麵。
還有她踹爹和爺爺那一腳的場景。
一回想這些,小姑娘的心就激動的咚咚狂跳。
雖然三姑不喜歡我,但她收拾爺爺他們的時候,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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