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魚很自覺地麻溜滾了。
下午她去後山砍一棵樹回來,砍成一段一段地擺放在屋簷下麵陰乾。
把廚房剩下的柴點燃弄到土爐子裡麵。
炒好油酥,和好的麵團揪出大小均勻的劑子,將劑子扯成長舌狀。
再抹上油酥卷起來,用擀麵杖擀成手掌大小的圓餅。
把之前打造的鐵片放到土爐子上麵,加點油,待油燒熱把圓餅放到上麵煎一會。
再把圓鐵片拿開,放到土爐子裡麵烤。
等它慢慢烤製蓬鬆,表層的油也漸漸乾了,一個熱乎乎的鍋盔便新鮮出爐了。
鍋盔的香味從窗戶傳到房間,顧緋聞著香味。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小魚隻做了一個,她打算先試試味道,畢竟現代的調料跟古代調料的味道還是有所區彆。
等烤鍋盔烤好後,她用竹夾板取出來。
剛出鍋的鍋盔很燙,她等稍微晾涼,便把鍋盔撕成兩半。
另一半遞給顧緋,溫聲對他說:“給。”
接過鍋盔,一股淡淡花椒香氣往鼻腔裡鑽,顧緋兩指捏了下酥脆的外殼。
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鍋盔?”
李小魚咬了一口,邊咀嚼邊口齒不清地應道:“嗯,挺好吃的,你嘗嘗。”
花椒的香味有點辛和刺鼻,顧緋卻並不討厭。
他拿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隨著他咀嚼的動作,他的腮頰微微發鼓,這樣的他愈發顯得乖巧。
李小魚多看了一眼,她沒有再問他味道如何。
自個去了外麵,用炭筆記下這次炒油酥的比例,以便以後改進的時候有個對比。
下午她繼續烤鍋盔,準備明天背去賣。
她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烤鍋盔。
悠閒又自在。
李廣昌下午要去後山乾活,他經過顧家前麵的小路,聞到香濃的烤鍋盔味,他放下鋤頭透過爛圍牆往裡瞅了兩眼。
看到李小魚站在階檻上麵,旁邊的獨凳上擺著一個筲箕。
裡麵放了好幾個鍋盔。
他就好鍋盔這一口,又香還能填飽肚子,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李小魚烤的太專心,她沒聽到外麵的腳步聲。
李廣昌想得是等她回頭,她自覺給他這個哥哥拿兩個,結果等了一盞茶的時間。
女子不僅沒有回頭,還端著鍋盔進了廚房。
這把他這個饞貓氣的,終究沒忍住,扯著破鑼嗓子喊道:“小魚,小魚。”
李小魚正把烤好的鍋盔在案板上一個一個擺好。
聽到李廣昌的聲音,她低頭看了眼桌上的鍋盔,思忖了一刻,還是走出了廚房。
看著院外扛著鋤頭的男人,平靜地問道:“有啥子事?”
見她沒打算開門,李廣昌踩到之前李小魚坐的那塊大石頭上,鋤頭立在圍牆上。
下巴朝土爐子的方向點了點。
眼中帶著疑惑,“你啥子時候學會的烤鍋盔啊?我們怎麼不知道。”
李小魚一點都不慌。
側首看了眼爐子,冷靜地說:“我天天鬼混,你們也沒管過啊,學個打鍋盔跟你們說了,你們就會記住?”
李廣昌想了想,他才是家中的寶,李小魚和李花花幾個女娃娃確實沒啥可關心的。
他習慣性地指揮她:“給你哥拿個鍋盔吃吃。”
聽到他趾高氣昂地話,李小魚攤開手掌,輕哼道:“四文錢一個。”
李廣昌臉然一黑,語氣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