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廚房煮飯,顧緋是思索要不要幫她一次。
晚上,李小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通緝犯一日畫不出來,她就一天睡不好。
她知道自己這毛病是以前做項目留下來的後遺症。
重重沉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垂眸見顧緋沒有被自己吵醒。
她抬頭往窗戶看去。
淺淺的月光從照進來,像一盞微弱的油燈照亮房間的一切。
忽然她想到顧緋之前弄的那盆細泥巴。
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拿它來練手。
這樣想著,她小心翼翼地爬過顧緋身上,下床穿上鞋。
為了不吵醒男人,她兩隻手揪住裡褲兩側,做賊似的貓著身子往外走。
她前腳剛離開,緊接著顧緋就睜開了眼。
他平躺在床上,漆黑的雙眸望著上方,淺淡的月光灑在他臉上,那張精致的臉在月光下,近乎白雪。
她跟貓一樣在床上翻來翻去,現在又下床,要做什麼?
他豎起耳朵靜靜聽著外麵的動靜。
李小魚把爛木盆搬到堂屋外麵,又去廚房掰了一根細枝,隨後坐在門檻上。
在細泥巴裡麵搗鼓。
聽到沙沙沙的聲音,鸚鵡從房梁上飛下來,扯著那根雞鳴一樣的嗓子咕咕道:“主人你在畫什麼,畫什麼?”
鸚鵡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也不小。
聽著主人二字,顧緋薄唇浮起一抹無聲的冷笑。
這就是他培養的忠心鸚鵡。
瞧著站在木盆邊緣的小東西,李小魚沒有轟走它。
她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向它比了一個噓,“小聲點,彆吵著顧緋休息。”
聽到這話,鸚鵡歪起脖子往堂屋瞅,隨後好像聽懂了似的,呀呀的叫道:“瓜娃子知道了,瓜娃子知道了。”
“主人在畫什麼...畫什麼?”
不知道是看這鸚鵡順眼了還是怎麼回事,她沒覺得煩躁。
反而耐心的回道:“我在練習畫通緝犯的畫像,還有兩天就要交給衙門,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說話之間,她把剛畫好的外輪廓擦掉又重新畫。
鸚鵡也識趣的沒有再嘰嘰喳喳。
它一會飛到李小魚的肩膀,一會飛到房間看看顧緋。
時間慢慢過去,四周靜謐至極。
鸚鵡的膽子也在試探中變大,竟然直接飛到了李小魚的頭頂,對此後者也沒有生氣。
隻是平靜地警告它:“敢在我頭上拉屎,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為了不傷到她的頭皮,鸚鵡收起尖銳的爪子,討好地叫道:“瓜娃子不敢,瓜娃子不敢。”
聞言,李小魚浮起一抹微笑。
秋天的淩晨涼風肆意,拂在人身上猶如蓋了一層薄霜。
李小魚隻穿了一件裡衣,一陣冷風襲來。
她鼻腔就像鑽進了衝菜似的,泛起了一股酸澀,她捂住鼻子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噴嚏聲是鸚鵡說話的三倍,嚇得小家夥立馬飛上了房梁。
她這一聲讓顧緋想裝睡,都裝不下去。
下床一瘸一拐地走來到堂屋,聽到腳步聲,李小魚連忙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