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彤神情決絕地站起身來,說道“我去!錢的事,你想辦法。”
任保強連聲應承著“錢的事我來想辦法,謝謝,謝謝你,彤彤,讓你受委屈了。”
朱彤竟在任保強的臉上看到一抹喜色,她沒有說話,拎起隨身的包,轉身走出門去。
她一臉的恨意,混合在夜色之中,誰也沒有看到。
走出小區,朱彤先是打了個電話,然後坐上出租車,頭也不回地往萱蘇酒店而去。
辦公室的門開了。蒲淵滿臉得意地站在門口,眼睛裡透出來的光,貪婪而又猥瑣。
朱彤嫵媚地笑了,笑容裡沒有一絲尊嚴。
她的尊嚴藏起來了,藏進了心底的最深處。從今夜開始,它們在身體裡生根,發芽,然後狂野瘋長……
一夜噩夢。淩晨四點,朱彤起身,穿好衣服。蒲淵心滿意足地沉浸在美夢之中。
她厭惡地瞥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男人,臉上卻泛起了微笑。那笑容,冰冷的,頑強的,如同她的尊嚴一樣,在臉上蔓延開來。
中午的時候,任保強已經準備好五百萬現金,朱彤兀自在任保強麵前哭得像個孩子。這是真哭,因為她要哭著發泄掉昨晚的無奈和屈辱。
任保強咬著牙,恨恨地說“彤彤,你放心,你受了委屈,我心裡也窩著火。你等著,等這件事情風平浪靜了,看我怎麼給你報仇,給自己出氣!”
朱彤緩緩止住了情緒,她點點頭說“那我這就聯係他,早點把這事了結。”
任保強道“需不需要帶幾個人?”
朱彤道“算了,我自己就行。蒲淵生性多疑,人去多了怕節外生枝。”
任保強點點頭,“開我的車去。”
朱彤接過車鑰匙,拉著那個巨大的拉杆箱走出門去。
朱彤開著車,並沒有立即去萱蘇酒店。而是到了市郊的一個加油站。
等了片刻,一輛黑色越野慢慢開近。朱彤閃了兩下車燈,按下車窗。越野車上走下來一個黑衣男子,一手也拉著個巨大的拉杆箱。
男子走到朱彤的車窗旁,朱彤隨即下車,看著男子將巨大的拉杆箱放到車子的後備箱裡。男子順勢打開了箱子,隻見裡麵紅彤彤、新嶄嶄,散發著獨特油墨芬芳的鈔票。
朱彤隨手拿起一紮,油墨、印花、紙張,都足以以假亂真,如果朱彤自己來分辨,根本認不出真假。
男子說道“彤姐,這是a貨。雖然你是第一次拿貨,大哥說了,彤姐對大哥有恩,市場價是3∶10,給彤姐的價按2∶10算。”
朱彤關上後備箱,從副駕駛拿出一個黑色皮箱,說道“這裡是一百萬,替我給你大哥說聲謝謝。”
男子笑著接過皮箱。
朱彤問,“不看看?”
男子笑著搖頭,說道“不用了,大哥叮囑,讓彤姐萬事小心。如果彤姐以後還要貨,還是按這個價給你。”
朱彤笑了笑,覺得這些江湖上撈偏門的人,比那些所謂的企業家、創業人更實在,更靠譜。
她隻說了聲“謝謝!”,發動車子,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