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若無其事的拿起茶壺衝了衝手,又拿起一張紙巾,仔細擦拭著雙手,手心手背都擦了個遍,將沾滿鮮血的紙巾隨手丟了。
這才抬起頭,目光落在陳斌身上:“彆說是江城,即便放眼整個九州,又有幾人,有資格教我?你,哼!也配?”
霸道無比!
一句質問,讓陳斌渾身冰涼到了極點,但奇怪的是,他內心的恐懼,竟比手腕斷裂的痛楚更甚。
此刻,所有人噤若寒蟬,甚至無一人敢看楊九天,隻能低頭,生怕這尊煞神轉怒於自己。
坐在楊九天身邊的柳濤,也被楊九天的舉動徹底驚呆。
他忽然想起,剛才楊九天就說過,如果不想被牽連,最好離他遠點。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楊九天恐怕是來者不善,陳斌隻是一粒火星,負責點燃楊九天這個火藥桶。
“此子好強的氣勢,絕非普通人!”
“他真的是被陳家逐出家族的廢物嗎?”
“今日是王家之主的壽宴,見血不吉,恐怕王家絕不會放過這青年。”
……
良久,沉寂的宴會大廳,才有了些許小聲議論。
“嘩啦!”
楊九天置若罔聞,拿起一壺上好西湖龍井,往白瓷茶杯中倒去,眼看茶水就要滿溢,方才停手。
一眼看去,茶水似已高出茶杯邊緣,但卻未溢出一滴,恰到好處,少一滴不足,多一滴滿溢。
茶道文化有“酒滿敬客,茶滿欺客”之說,也有“茶水倒得七分滿,留得三分人情在”之說。
但此情此景,更切合第二種說法。
他倒滿了整個茶杯,意為不留一分人情。
這當然是對陳家而言。
楊九天端起茶杯,沒有輕抿慢啜,隻有一飲而儘,滾燙的茶水順著喉嚨流入。
全場一片死寂,隻有楊九天吞咽茶水的聲音。
從始至終,他都坐在那,未曾挪移半步。
就在這沉寂中,隻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走了過來。
他的出現,讓死寂的現場終於有了些許活躍。
“王文豪,王家最優秀第三代,江城四少之一。”
“王家四分之一產業,都交由他在打理,據說,王家主有意放棄王家第二代,培養第三代王文豪為家主繼承人。”
“這青年在王家之主的壽宴上大鬨,王文豪作為王家未來家主,肯定不會放過他。”
……
王文豪走到楊九天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今日是我爺爺的七十大壽,見血不吉,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你彆想從這兒走出去!”
楊九天緩緩抬頭看向他,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王文聰是你什麼人?”
王文豪眉頭微微挑動,不明白楊九天的用意,難道是他跟王文聰有交情?
“王文聰是我弟弟,但就算你跟他有交情,也得給我一個解釋,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隻是一瞬,王文豪便恢複如常,撥去擋住眼睛的一撇長發,冷冷道:“今日你讓我爺爺的壽宴見血,這是大罪!”
確認了王文聰是王文豪的弟弟後,楊九天淡淡一笑:“如果不想再見血,你,最好也閉上嘴巴!”
“你威脅我?”
王文豪不怒反笑,如今江城,彆說是年輕一輩,就是年長一輩,也沒有人敢威脅他。
楊九天搖頭,嘴角上揚,露出一口森白牙齒,隨即起身。
見楊九天搖頭,王文豪不屑地一笑,說道:“沒有就好!”
隻是他這句話剛說出口,楊九天猛然間伸出手,抓住他的頭發。
緊接著,楊九天將王文豪的頭重重地按在餐桌上,麵部朝下。
“轟!”
一聲巨響,王文豪滿臉是血。
短暫的一瞬過後,慘叫聲響徹整個大廳。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楊九天身上,看著那筆直而立的身軀,所有人都驚恐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