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與這上麵的秦天譽和他父親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碰巧同姓。”
秦將好似看出了陸見秋變化,開口解釋了一句。
“哦?是嗎?那秦所長現在出現在我麵前是什麼意思?”
陸見秋不置可否地笑笑。
陸見秋不是菜鳥,一句沒有任何憑據的話,他要是信了那就太天真了。
“不信?”
陸見秋不答話。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要是我是你,也不會這麼輕易相信我剛說的話。”
話音剛落,秦將從口袋中掏出錢包,拿出了一張身份證,推到了陸見秋麵前。
“這是我的身份證,你可以記住我的戶籍地,過後你可以查查我是不是與他們父子來自同一個地方。”
陸見秋眼光掃過身份證。
雖然身份證上的人比眼前的秦將要年輕不少,但相貌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一眼便知是他本人。
陸見秋快速掃過戶籍地址,確實不是帝都或者滬上,而是川渝省。
但這也並不能完全排除秦將與秦天譽沒有乾係。
秦家盤根錯節,枝繁葉茂。
既然能有昌城秦家、滬上秦家,難保不會有一個川渝秦家。
“秦所長,還是那個問題,你出現在我麵前是什麼意思?”
陸見秋繼續笑著問道。
“想來你心裡也清楚,單憑你這些沒有實證的證言,根本動不了秦天譽。你特意將他牽扯出來,目的不僅僅是潑他一些根本傷不到他分毫的臟水,惡心他一番吧?”
秦將捏著筆錄,眼神微眯,幽幽說道。
話到此處,兩人相互試探的意味已經很明顯。
陸見秋雖還不能完全相信秦將的話,但從秦將的眼神和肢體動作中,已經可以基本判斷出,他大概率不是秦天譽的人。
“秦所長,有話不如直說。”
“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秦將神情嚴肅,緊盯著陸見秋的眼睛,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兩人的試探終於到了攤牌階段。
陸見秋收起先前刻意擺出的輕浮態度,神情同樣鄭重了不少。
“為什麼是我?”
“你是第一個敢主動牽扯出秦天譽和他父親的人。另外,你的身手和你一開始就表現出來的態度告訴我,你不是普通人。至少,你不擔心秦家的報複。”
秦將沒有隱瞞,道出了自己的理由。
一時,陸見秋陷入短暫的沉默。
他的本意隻是想通過筆錄帶出秦天譽,看看警察的反應,順便摸摸秦家在滬上的影響力。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意外釣到一條大魚。
“秦所長想怎麼合作?還有,既然要合作,秦所長總得拿出一些誠意,讓我可以相信你。”
送上門的機會不珍惜,那是會遭天譴的,陸見秋找不到不與秦將合作的理由。
雖然仍有一定風險,保不準秦將是隱藏很深的秦家人,給他來釣魚執法那一套。
但與可能得到達到的理想結果相比,這點風險值得他去冒險一試。
秦將聽到陸見秋的詢問,心中暗喜,事情終於成了。
“我這有幾個案子,所有的跡象都指向秦天譽。你應該能猜到案子的結果。這幾個案子查到最後,都因為某種原因,陷入不了了之的狀態。”
&34;我的誠意就是,這幾個案子的卷宗可以隨時供你查閱,當然你的活動範圍隻限於我們所內。”
陸見秋微微一驚,私自調取卷宗供無關人員查閱,這可是嚴重違反工作紀律的行為。
秦將還真是下了血本。
陸見秋對他的懷疑又減了一分。
“最後一個問題,秦所長,你的目的?”
陸見秋身子猛然前傾,雙眸極富侵略性的直視秦將,仿佛要將他裡外看透。
秦將沒來由感覺到一股隻有當年在戰場上才有的壓力,心下一顫。
這個學生怎麼會有這種眼神?這種氣勢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年齡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
“為了正義!為了對得起我頭頂的國徽!”
秦將穩住心神,手指頭頂警帽正中的國徽,沒有絲毫躲避陸見秋的目光,莊嚴說道。
詢問室內的時空仿佛凝滯,兩人猶如狹路相逢的兩頭猛虎,寸步不讓盯著對方的眼睛,沒有退縮,沒有畏懼。
“你說服了我,我信你!”
良久,陸見秋臉上的嚴肅霎時消散,嘴角重新勾起一個弧度。
“啪!”
一聲脆響,兩隻同樣寬大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觸感傳來,陸見秋清晰地感覺到秦將手掌之內遍布老繭。
尤其是食指指腹的位置,尤為堅硬咯手。
陸見秋心中暗暗吃驚。
上輩子同樣滿手老繭的他,清楚的知道,這是長年累月艱苦練習握槍、開槍,才會形成的結果。
秦將同樣吃驚。
這一握他用上了五成力氣。
雖然隻有五成,但他有自信,這五成力氣足以讓普通人在沒有防備之下,疼得齜牙咧嘴。
可陸見秋在這五成力氣之下卻氣定神閒、泰然自若。
這更加讓他確信,眼前的這個學生絕不是普通人。
“秦所長,談談接下來具體怎麼合作吧?”
陸見秋麵不改色鬆開秦將的手,笑著說道。
半小時後。
當陸見秋全須權尾踏出派出所的大門,門口焦急等待的葉知心,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
“見秋,怎麼這麼久才出來?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長舒一口氣,葉知心關心問道。
“沒事兒,秦所長客氣,多聊了幾句。”
陸見秋笑笑,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那我現在送你去車站。見秋,你還是早點回學校吧。”
發生今天這樣的事,為了陸見秋的安全,葉知心希望他能儘快離開。
“知心,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
陸見秋瞧她焦急模樣,反而忍不住想要打趣她一下。
&34;見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你在滬上出什麼事,你就聽我的,早點回去。我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自己能處理好。&34;
葉知心白了陸見秋一眼,仍舊不放棄苦口婆心的勸他離開。
“答應了的事,說到就要做到。我既然答應了葉伯伯,我就不會半途而廢。再說我才來不到半天,飯都沒好好吃上一頓,你就上趕著讓我離開,太傷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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