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的報價,任其放在什麼地方都不是一個小數目,何況這麼高的價錢,竟然還隻是用來買一份情報。加之這個女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要在最後一刻舉牌競價,而且還一下子就把叫價抬到一個新高度,明顯就是想給在座眾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剛才還出價一百八十五萬的那個年輕男人,這時候也失去了雄風萬丈的姿態,竟然呆呆地坐在那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那位拍賣師顯然很喜歡這樣的場景,因為最後的成交價越高,他的手續費用也就越高。於是,他就用一種略帶挑釁的語氣說道“好一位半路殺出的女程咬金,二百萬的喊價可說是震撼全場。試問,在座有沒有哪一位豪客願意與這位女士一較高下。兩百萬,第一次。”
隨著拍賣師那催人心神的話語,現場立刻傳出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現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位年輕男性買家的身上。人其實是一種很特彆的動物,壓根是禁不起彆人的吹捧和鞭撻的。尤其是在眼下這種特殊的場合,仿佛是不繼續喊下去就會顏麵儘失一樣。
終於,在萬眾矚目下,那個年輕買家果斷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拍賣師,我申請跟委托人通個電話。”不過此時他的聲音聽上去已經相當穩重,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的緊張。
其實剛才進場的時候,門口的安保人員就告知現場已經做了電子屏蔽,所有手機都接收不到任何信號。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要收走我們的手機。拍賣進行期間如果有通話需要,會議組織方會另外安全的通訊手段。
拍賣師轉身跟現場一個負責人模樣的男人小聲說了兩句,後者隨後走過來,帶著年輕男人去了隔壁的一個小房間裡。趁著這小小的間隙,我開始仔細打量起那位“猩紅女士”。其實不僅是我,在座所有人應該都已經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倒不是因為她喊出了兩百萬的報價,而是因為那種趁機截胡,造成全程關注的村勁兒,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你看什麼呢?”袁帥邊問,邊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還彆說,這小丫頭瞧著不念不語的,關鍵時刻卻製造出了一個小高潮。”
我緊鎖著眉頭,自言自語道“我怎麼看著她,感覺有點麵熟呢?”
聽我這麼一說,袁帥趕緊又瞧了猩紅女士一眼,接著很不屑地說“你小子裝什麼裝呢,彆碰到一個好看的就裝認識想搭訕的,你這招現在不靈了。要是真喜歡的話,你就直接上去要聯係方式,或者開個房間,把房卡塞她手裡。”
就在袁帥嗶嗶個不停地時候,猩紅女士忽然再次掉頭看向我們這裡。與之前不同,此時的我忽然間覺得全身發冷,一股難以描述的感覺就像螞蟻啃咬骨頭一般,很快爬滿了全身。到此為止,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沒錯,我之前一定見到這個女人。可問題是,她到底是誰?
就在我獨自進行大腦風暴的時候,那個年輕男人已經跟買家通完電話回來了。剛一落座,男人就立刻舉起了自己的牌子,同時也喊出二百五十萬的報價。現場頓時就有了驚呼聲,畢竟這是到目前為止最高的一個報價。情報黑市其實和彆的商品市場一樣,都有著自己的規矩。一個東西不可能無限製的向上麵喊價,歸結到底始終有個值不值的問題。但是像現在這樣,這份情報還沒有被鑒彆真偽,僅單憑杜先生的一個身份擔保就能賣到這樣的價錢,已經可用歎為觀止來形容了。
凡是今天來參加魚頭宴的人,心裡麵其實都很明白一件事。儘管這裡是杜先生的場子,同時這位杜先生又很有名望,但是難保自己高價買走的情報是不是真的有用。商業情報這個東西屬於典型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甲方的手上可能一文不值,但是到了乙方的手上卻又會變成了金光燦燦的金山。而今晚的這場魚頭宴所考驗的,就是買家的眼光和信心。
沒有眼光,就不要出來跑。但是沒有信心,更加不應該出來玩!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女人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再次舉牌。這次喊出的是三百萬,硬生生地加了五十萬。這典型就是拚命三郎不怕死的節奏,在場的人就算真的是錢多到要燒的地步,也得考慮一下值得不值得再陪著這個半瘋的女人玩下去了。
年輕男人的緊張已經非常明顯,就見他起身要求再次跟買家通話。其他人此時也都是興趣盎然地看著他們兩個人在這裡鏖戰,大有一副看戲不怕事大的做派。不久,年輕男人又回來了,而拍賣師也把三百萬的報價叫到了第三遍,是生是死就看這個男人現在的表現了。
與之前兩次不同,這一次年輕男人並沒有立刻喊價,而是先死死地盯了女人一會兒,最後猶如吐出兩顆子彈一樣,說出了新的報價“四百萬!”
現場終於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驚歎,顯然是誰都沒有預料到這份情報的報價會在最後提升到這樣的一個價位。女人明顯也吃了一驚,剛才那股子颯爽英姿也有所收斂。她伸手招來現場負責人耳語了幾句,隨即起身跟著他走進了隔壁房間,看樣子應該也是跟自己的代理人通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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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娘們是個什麼來頭?彆弄不好是來攪局的吧?”袁帥低聲說道,“她拚命往上喊價,最後卻不付錢讓貨物流拍。要是這樣,事情可就大發了。”
我擺了擺手“應該不會,你看看這場麵,還有那些腰大膀圓的家夥。這娘們要是來攪局的,估計今天就走不出去了,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但是我又疑惑地說道“這是什麼情報,值得這二位如此大動乾戈的?”
猩紅女士終於回來了,這讓所有人的眼光再次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就在大家都等著她做進一步的報價,以便繼續看戲的時候,女人卻拿起手包,轉身向著大廳外麵走去。看樣子,應該是猩紅女士的委托人決定放棄了。而那個年輕男人也終於放鬆了下來,整個人竟然一下子軟癱在了椅子上。
拍賣槌最終敲下的那一刻,這一幕鬨劇才算是落下了帷幕。拍賣師接著宣布拍賣暫停二十分鐘,同時讓前麵幾個拍得貨品的買家進去辦手續,我們這些人也正好抽空抽根煙或者喝杯水什麼的。而那些身穿黑衣的保安顯然個個都訓練有素,他們的眼睛始終就沒有離開過我們在場所有人的身影。
“剛才這個女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難道真是來砸場子的?”袁帥邊抽煙邊疑惑地問道“以杜先生的名望這人都敢來胡鬨,膽子也算是夠肥的。”
我沒有接話,心裡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收場。那個女人走的時候是如此的乾脆,很難說她是不是還會有什麼更加激烈的舉措。我把煙頭按滅後扭頭看了看大廳裡麵,沒想到那位猩紅女士此時竟然又回來了,她正被一群男人包圍著,看樣子似乎在熱烈地談著什麼。
“我過去看一下,馬上回來。”說完這話,我不等袁帥開口就走了過去。圍著猩紅女士的的男士真不少,我過去後就在站在最外麵聽他們的談話。有幾個男人甚至當場就想和她交換名片,但都被女人以遵守魚頭宴的規矩為由給擋了回來,直到她的眼光掃到了我。
我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身子微微一震,儘管很輕微但還是被我收在了眼底。就見她對圍在周圍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邊致歉邊往我這邊走,最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中走到我身邊,接著挽住了我的胳膊向著大廳的一角走去。
“有話和我說?”剛一站定女人就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股子難以言狀的感覺。
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氣,不鹹不淡地問道“我說,你是不是認識我?”
女人沒有直接回答,端過一杯酒,小小地抿了一口說道“這酒味道還可以,隻是朗姆酒放多了。”然後她的雙眼透過麵具緊緊地盯著我,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怎麼,譚千博先生,你認為我們認識嗎?”
我的心中一驚。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尤其是她說話時候的語氣,對我而言格外親近了。一時間,我竟然忘情地伸出雙手,想要去觸碰她臉上的那個蝴蝶麵具。如果不是她一把抓住我的話,很可能我就已經把它摘了下來。
“認出我來了?那就好。不過這裡是魚頭宴,不是你我長談的地方。回頭還有機會。”她很警惕地四周看了一圈,“過會兒有一件標號為027的拍品,這是我這次來魚頭宴的真正目標。剛才和那個男人的一戰其實就是要揚名立萬,讓彆人不敢來和我爭搶。”
我正想問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就聽她搶著答道“到時候你不要和我搶027,算是償還以前你欠我的,我們從此互不虧欠。”不等我有所回答,她已經扭頭而去。。
沒錯,這個帶著蝴蝶麵具的猩紅女人就是葉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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