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利的墳前,擺著各種貢品,荒蕪的雜草堆裡,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揮舞著外套,在不遠處捕捉蜻蜓,好不自在。
“你究竟還要囚禁我多久?萬利哥哥已經走了,金福利也破產了,整個世界都翻篇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再也不要回想過去的時光,我也要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張開妍抹著眼淚,蹲坐在萬利的墳前哭訴,萬利的死,對她打擊非常大,現在父母遠遊,生死未卜。
偌大的家產一夜清零,這種巨大的衝擊下,令人幾近崩潰。
原來鄭永源一直都嚴格遵守好兄弟的交代,生怕萬利最愛的人會有危險。
所以就把她關在了鄉下老宅裡,一直等到外界安寧下來。
“我是受兄弟所托,一定要確保你的安全,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想看到。”
“是萬利救了咱們所有的普通人,我也隻能儘力幫他照顧他最放心不下的人,現在外邊也算安全了,你想走就走吧。”
張開妍看著不遠處玩耍的少年問道:“那他呢?也是萬利最重要的人?”
鄭永源搖搖頭:“他跟你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這少年就是之前患有腺體疾病的那個孩子,名叫戴朝陽,鄭永源利用了戴朝陽父親的名頭,騙了六百億,硬是把那個中年男人給逼到上吊自殺。
由於良心上過意不去,還是把孩子給帶大了。
說來也怪,這孩子過去每周都要打一針價值十六萬的名貴藥物,不然就會疼的死去活來。
自從世界大亂以後,沒條件治療了,鄭永源找了個鄉土老醫師,開了個土方子,用一堆臭烘烘的草漿煮水喝,結果才花了幾十塊錢,硬是把這個疑難雜症給瞧好了。
如果戴朝陽父親泉下有知,怕是會氣的活過來。
現在這孩子把鄭永源當成自己的爸爸,恰巧鄭永源又沒能力娶妻生子,也把戴朝陽視若己出,產生了一種畸形的親情。
張開妍燒完麵前的那堆紙錢後,便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滿身的泥土,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
鄭永源沒去追,現在每個人都有十萬新貨幣,過去的錢全作廢了,好不容易賺了幾百億全部清零,連死士都養不起了。
再不開始找新路子,就隻能坐吃山空,自身都難保。
所以最多也就保護一下張開妍的安全問題,至於生活上,以現在的情況,真是無能為力。
過去的大公司全都被毀了,有點的錢人也多死於那場暴亂。
又能乾點什麼呢?鄭永源和戴朝陽總共有二十萬新幣,應該可以開個店鋪,就是不知道賣什麼產品。
現在的生意模式早就不像從前了,要在網上隔著屏幕找買家,再不可能像從前賣炸肉串那樣簡單了。
戴朝陽開心的跑了過來:“爸!咱們還要在這待多久啊!我想回家玩電腦了!”
鄭永源看著麵前的孩子,玩的一身大汗,喉結略微鼓起,聲音也變得粗啞了不少。
“朝陽,你現在身體確實變好了喲,完全不像身患大病的樣子。”
戴朝陽把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來,笑著說道:“爸,我的病全好了!真的,自從吃了老醫師開的草藥以後,再沒有疼過了!”
鄭永源忽然靈光一閃,既然老中醫有這能力,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合作,搞一個在線診所!
通過視頻遠程瞧病,開出草藥方子以後郵寄過去!
“兒子啊!想吃炸肉串嗎?爸回家給你做!”
戴朝陽興奮的拍著手,蹦蹦跳跳的往老宅跑去。
鄭永源回到老宅,燒了一大鍋熱油,然後把醃製好的五花肉片,整個放進去炸了兩遍。
霎時間,整個村子裡麵都飄著濃鬱的肉香味,剛出鍋的肉乾,滋滋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