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暴亂後,每人都發行了十萬新幣,那醫院裡的醫護人員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存款,也被清零了。
那可是熬了不知道多少個夜班換來的錢,這下導致大量工作人員離開了原來的崗位,本就稀缺的醫療資源,現在更加緊張了。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既然事無貴賤,獲取的報酬相等,那人家為什麼要挑一個又臟又累,還損害自己健康的職業做呢?
鄭永源來到醫院,想物色幾個交不起費用的病人家屬,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像從前,大家都能拿的出錢來消費,隻是排隊的人太多了根本掛不到號。
大廳裡麵人滿為患,有的人明明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卻表情十分痛苦,哀嚎聲此起彼伏,又夾雜的汗臭味,浩浩蕩蕩的相互堆積,好似地獄一般。
鄭永源趕緊跑了出來,大口呼吸外邊的新鮮空氣,看樣子找死士的計劃怕是要泡湯了。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大門口的花壇邊趴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痛的死去活來,根本就沒人照顧他。
鄭永源有些於心不忍,過去幫他攙扶起來,順便打聽一下情況:“你這是得了什麼病?你的家人呢?怎麼把你一個人扔在這不管!”
男人咬著嘴唇,哼唧半天,這才慢慢緩過勁來。
“都怪那個該死的擴達集團,以前是做房地產的,後來改行賣藥,這天殺的玩意兒,聯合食品公司,生活用品企業捆綁銷售!”
鄭永源大驚,這擴達集團的名字太熟悉了!
李振山!不就是之前追過傅薛梅的那個多金少爺嘛!
“擴達集團轉行賣藥?這跨度也太大了吧!藥怎麼能跟食品還有生活用品捆綁呢?”
男人喘著粗氣,艱難的解釋道:“你看這排隊的病人,隻要是吃擴達集團的藥,就一定吃了那些便宜的方便食品,哪有這麼巧的事?”
“我的那些工友們,個個都得了怪病,全是無法根治的,疼起來要人命,隻有按時按量吃了擴達的那些藥,才能穩住情況,緩解症狀。”
另一個病人也湊了過來:“還有那些牙膏,用了以後滿口牙挨個爛,也要去擴達牙科補牙,不然連飯都沒法吃。”
還沒等他說完,又來了一個病人吐槽道:“現在連沐浴露化妝品都不敢隨便用了!很多皮膚病,臉斑,以前都沒見過的疾病,都隻能買擴達的藥才能緩解。”
“關鍵是這該死的擴達集團,從來都沒有根治康複的藥,全都是緩解,不吃就複發!還他媽貴得要死!”
鄭永源恨的牙癢癢,那該死的李振山,當時找幾個死士把他給做了多好!儘想這種害人的方法賺錢!
“那你們的家人呢?怎麼沒人陪護,自己過來看病?”
病人們哭喪著臉,憋著嘴解釋道:“這病隻要跟擴達集團沾了邊,那就是個無底洞,可以一天不吃飯,可是沒有他們的藥,那可比死還難受!”
“家人也要有他們自己的生活,父母都老了,誰還有資格成為累贅,再說現在都是網絡世界,親情也沒有以前那麼親了!哎,這世界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上次的暴動,好多大公司都被砸了,這擴達集團硬就沒點事,你要把他們毀了,等於咱們全都要跟著陪葬了!”
“媽的,吸了咱的血,咱還要自覺的保護他們!”
鄭永源本還在唾罵李振山的無恥行為,忽然反應過來,這擴達集團用藥物控製了這麼多人,不但賺了他們的錢,更可以用藥物要挾病人幫他們做事!
從病人的身份來看,市麵上的廉價產品,幾乎都跟擴達集團有合作。
這家夥無論在什麼環境下,總能找到損人利己的方法生存下去。
現如今擴達集團異軍突起,已然形成氣候了,還真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