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鬼斧峰。
李瑰芙剛一踏進來,哀嚎遍地“峰主,怎麼老是你啊!”
“我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這腿還酸著呢!”
李瑰芙笑啐“一群兔崽子,今日不是我,是你們徐長老。”
“徐長老?”
徐吟霄緩步走入,溫潤公子,亭亭白袍,裘衣披風給他如玉麵龐又添上一層乾淨暖意,身姿如柏,唇邊笑意融融。
眾人不由得自覺收聲斂氣看他,生怕驚擾了他。
聽說徐長老的身子不大好。
彆給他氣死了。
李瑰芙走到門口,熟稔地握了握他的手試溫度,手心一派冰涼,她皺眉“身子骨弱還要折騰受風,到時候……”
“到時候病根犯了,又要花靈石了,對不對?”徐吟霄都猜得到她要說什麼了,搶先一步奪過話頭,“放心,我沒事。”
李瑰芙應聲“好。”
“諸位小友好,今日是我的課。”
徐吟霄走到堂上,對他們溫和笑了笑,交代今日的課程
“大家桌上都有古籍,以一排為小組,你們可以試著給同組人探脈,按照《脈搏十論》的說法,把同伴的症狀寫在紙條傳上來,不必署名。”
在座的醫修稀少,眾修拿劍還算無師自通,對醫書可謂兩眼一摸黑,他們好奇地打開一頁,發現上麵的批注詳細簡練,他們居然能看懂。
朝天嬌和他們不熱絡,烏姀也興致缺缺,謝鋃琅更是悶性子,隻有衛鳳鳴攬起分配任務
“那就天嬌探我的脈,我探娘娘的,娘娘探蝶妹,蝶妹探天嬌的如何?”
烏姀托著腮“無所謂。”
謝鋃琅“都行。”
朝天嬌略一糾結“好吧……便宜她了。”
“那我先打個樣?”
衛鳳鳴探上謝鋃琅的脈,感受指腹下跳動的脈搏,一臉嚴肅“你這……”
烏姀起了點好奇之心,認真觀看,“怎麼了?”
“你懷孕了。”衛鳳鳴盯著謝鋃琅眼睛凝重道。
烏姀沒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朝天嬌本來裝作滿不在乎,頭彆到一邊,嘴撅得能掛醬油瓶,隻是耳朵微微豎起,也忍不住笑了,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被牽著走,立刻恢複正色。
謝鋃琅“……”
他抿了抿唇,黑著臉抽回手。
“開開玩笑嘛。”衛鳳鳴笑眯眯收回手,正正經經,“你很健康,就是虛了點。”
又是虛。
謝鋃琅險些沒強撐住笑。
烏姀和衛鳳鳴換了個位置,好讓朝天嬌可以搭上衛鳳鳴的脈。
朝天嬌皺著眉,沉默良久。
衛鳳鳴見她眉頭擰得緊緊的,不由得發問,“怎麼了?”
她老實道“它不跳。”
衛鳳鳴瞪大眼睛,這脈搏不跳就出大事了啊。
他把她的手拉到正確位置,心累地用右手撐著額角,“現在這樣呢?”
朝天嬌感知到指尖下生命的跳動,驚奇地抬頭“現在跳了。”
“廢話,剛才你按那地方能跳嗎?”衛鳳鳴笑罵。
“它剛才怎麼不跳。”朝天嬌小聲嘀咕。
衛鳳鳴抬眸看她一眼,“說什麼呢,嘀嘀咕咕的。”
“沒什麼沒什麼。”朝天嬌連連搖頭,笨拙地對照醫書上的內容,對比指尖脈搏跳動的頻率和強度。
“腎,腎經不通……是這個嗎?”她茫然抬頭,眼睛裡充斥著好奇。
烏姀探出腦袋,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玩意兒“鳳鳴,你腎虛啊。”
“去,小孩亂講話。”衛鳳鳴臉一垮,抽回自己的手,“小爺的腎很棒,最棒。”
這可是男人的尊嚴,怎能容許她們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