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與大長公主兩個人凝神聽著,並沒有打斷她的話。
蘇蒹葭接著說道:“其一是玉華宮的舒美人,她身上不僅有淡淡的血腥味,還夾雜著草藥混雜的味道,其二是搖光殿的寧嬪,她也有很大的嫌疑,我一時半刻也分辨不出來究竟是誰。”
但這樣已經足夠了,太後雖然不理後宮諸事,但對於後宮的嬪妃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她仔細回想了一番,然後說道:“這兩位全都是前幾年剛入宮的小嬪妃,若哀家記得不錯,她們兩個人是同一年入宮的,舒美人出身江南世家,性子十分柔順,她這個人不爭不搶的,也不愛出風頭,故而並不怎麼得寵。”
“至於寧嬪,她是一個五品武將之女,平日裡喜歡在她的宮裡舞刀弄棒的,性子跳脫,是個活潑的,因此時常受傷,她這個人大大咧咧的,哀家瞧著並沒有什麼心機。”
若那個養蠱之人在她們兩個人之中的話,太後更偏向於舒美人。
畢竟寧嬪瞧著就沒什麼心機,又怎麼能乾出這樣的事來。
蘇蒹葭與大長公主自然聽出太後的意思來。
母女兩人對視一眼,大長公主眼波一沉,“我倒是與母後的意見相左,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外表最容易迷惑人,越是瞧著不像,結果往往出人意料。”
蘇蒹葭與大長公主的想法一致,她們兩個人不管是誰,總能揪出來的。
隻要四皇子還在天牢裡,她一定會再次出手的。
所以一點也不用著急,再者該著急的也不是她們。
太後點頭,“琅華,你說的對。”
大長公主立刻派人把舒美人和寧嬪盯緊。
夜已經很深了,幾個人一點睡意都沒有。
太後緊抿著唇,她一句話也不說,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她沒有想到,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人對她的皇兒出手。
若不是琅華,如今她還被蒙在鼓裡。
大長公主此刻的心情與太後一樣,兩個人都在惦念著聖上。
蘇蒹葭並沒有見過真正的聖上,按理說應該對他沒有什麼感情,可看著皇祖母與母親這般擔憂,她的心也跟著揪起來,這大概就是血脈親情,怎麼都割舍不斷。
崇明帝可以大張旗鼓的行事,但她們隻能暗中行事。
哪怕大長公主傾儘全力,就連晏行的那些人也全部用上,可要想將整座皇宮都搜查一遍,也不是一件易事。
還有四皇子府,即便四皇子不在府中,依舊戒備森嚴,想要在不打草驚蛇的境況下,潛入四皇子尋人,同樣難度不小。
這些都需要時間。
而等待最是煎熬。
今晚不僅長信宮戒備森嚴,就連長信宮外也多了很多侍衛。
晏行的勢力遠不止大長公主看到的那些,出現在大長公主麵前的隻是一部分,還有很多隱藏的勢力,晏行都用來暗中保護她們。
還有沈鶴亭,難道他就什麼都沒有做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