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根本無法戰勝的對手,艾倫自然不會去挑戰,在沒有全麵情報之前盲目出手隻會招來殺身之禍,既然沒有把握跟歐陸打,但是對付第三代優勝種艾倫還是有點信心,畢竟前不久才跟二代戰鬥過,而且負傷後得到的經驗會很有用。
戰場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挑戰者登場,老謀深算的歐陸把海豚表演的舞台當做了戰鬥的場地,當然會讓艾倫跟優勝種在水底下進行戰鬥,肯定不會這樣做,畢竟這個優勝種可是人和老虎的結合體,既然無法在水下戰鬥就不會把場地選在對優勝種不利的地方。
要進行戰鬥的場地確實是在豚寶表演的玻璃大水缸這片區域裡麵,確切地來說應該是在飼養員站腳的那塊浮台上麵,那是水缸裡麵唯一達的一片陸地,至於歐陸為什麼會選擇在那個地方就不清楚了。
要知道在那種漂浮在水麵的平台上麵想要保持平衡都需要講一點技巧,稍微不注意就會導致平台失去平衡從而側翻,更彆說進行大幅度動作的戰鬥……明明占不到任何好處為什麼還要選擇在那種站不穩的地方呢?這時,艾倫的心裡麵浮現出了一種不好的想法,難道歐陸知道自己怕水這件事情?
是的,就算能夠在普通人裡麵當超人的艾倫也有不擅長的事情,那就是怕水!跟普通的不敢進水裡麵不一樣,隻要深度超過自身身高的水域就會被艾倫造成心理上的恐懼,從而讓大腦失去對身體的控製,這種嚴重懼水症應該是從以前的某件事情之後患上的。
如果歐陸真的是奔著這個來的話,那艾倫接下來的處境可謂是危險至極,一旦不慎跌入水中也就意味著艾倫就會失去所有的行動能力和反抗能力,就算虎型優勝種不擅長在水裡麵戰鬥,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把艾倫撕成碎片。
雖然水池裡麵的水清澈見底,但是艾倫看見了還是會忍不住發抖起來,呼吸開始變的困難、急促、不規律,就算知道不小心從平台上摔下去不會被淹死,而且自己也會遊泳,可艾倫還是無法克服內心的恐懼,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算這樣還是得上!假設歐陸這麼做隻是為了好玩,對自己患有懼水症這件事情全然不知,如果他真的不知道的話那就必須進行掩飾,因為隨意把弱點暴露給敵人的話,無異是給自己找麻煩。
率先一步跳上水池邊緣,不敢低頭往身下看去,接著艾倫朝著浮台跳了過去,好在距離不算太遠就算不用全力也能成功抵達,落在平台上的瞬間艾倫就壓低自身的重心讓浮台保持平衡,不過還是必須時刻保持浮台的平衡,因為隻要摔進水裡麵不用優勝種出手自己都會被淹死……這會遊泳跟不會遊泳有什麼區彆?
隨後在歐陸一聲令下,虎型優勝種彎曲雙腳縱身一躍,仿佛完全不受重力影響一般一躍四五米之高!像枚炮彈似的猛地降落到浮台上麵,而浮台也因為這爆炸性的力量傾倒了起來!還好艾倫反應迅速及時跳了起來,隨後在空中旋轉,接浮台徹底翻了個麵後重新落在浮台上麵站好,然後優勝種才從水裡麵爬出來甩掉一身的水。
這算是戰鬥前的娛樂表演?哪看得出來優勝種是有了智商的樣子?歐陸在旁邊迫不及待地說準備好了就可以隨時開始,誰料歐陸話還沒說完優勝種就抬起它那比人腦袋都還大的手掌襲了過來,艾倫的注意力從來都沒有從這怪物身上離開過,所以躲避地也很及時。
他鋒利的爪子在空中劃出幾道肉眼可見的痕跡,要是被抓到的話不說會被撕裂成好幾段都會皮開肉綻,而艾倫在躲避的過程中還要注意浮台的平衡,因為那畜生跟就和沒腦子的時候一樣隻知道瘋狂攻擊,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攻擊會不會導致浮台側翻。
也對,優勝種不怕水,就算摔下去了也還可以重新跳上來,可艾倫就沒有那個機會了,隻要掉下去就是死路一條……可以說戰鬥的場地把艾倫限製地死死的,不僅範圍小不好做出任何幅度大或是劇烈的動作,而且還必須時刻保持平衡,這跟戴上手銬腳鐐戰鬥有什麼區彆?
瞄了一眼歐陸那詭計得逞的樣子,看來他是知道艾倫怕水的事情,不過之前所有的見麵都是以巴菲學生的身份出現的,根本就沒有在他麵前做出任何打鬥過,那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來不及多想,優勝種又發起了攻擊,還是單純的利爪橫掃,即便很單純,但隻要被攻擊到絕對不會平安無事,艾倫完全可以憑優勝種爪子從空中劃過發生的聲音和氣流感受出力道,這是感知係靈使五感感知之外靈能感知的基礎。
接著又是瞬間躲避的同時保持平衡,還要將就優勝種的位置,不能讓重心落在任何一個方向,必須是在中心,所以就導致艾倫每次要放棄不會受傷的方向鋌而走險地往能夠保持重心的方向躲避過去。
有了智商的優勝種就是不一樣,經過兩次攻擊之後它就發現了艾倫的躲避規律,所以第三次攻擊它故意往唯一能夠保持浮台重心的方向攻擊了過去,因為它知道艾倫肯定會往哪裡躲過去的!隻要朝那個位置攻擊必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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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也跟優勝種所想一致,攻擊之後確實是見血了,而且血還飛濺到浮台上、水裡麵濺得到處都是,不過血並不是艾倫的……而是另一方的!已經兩邊出手都很快,再看去的時候隻見優勝種的一條手臂如同被瞬間撕裂了般從它身體上分離了出來,噗通一聲掉進腳下的水池裡麵。
手上閃爍地激烈的電流光,從飛濺到艾倫身上和臉上的血能夠看得出來斷掉優勝種小臂的就是他!不過除了艾倫之外應該也就沒有彆人了吧?畢竟浮台上麵就他倆,除此之外距離最近的歐陸可是全程雙手抱在一起,而且他也沒有理由攻擊自己的東西。
看穿優勝種是準備打算把自己往它的攻擊方向引,所以艾倫也就沒有必要要接著一味躲避,該做出反擊了!使出雷光在優勝種的利爪命中自己之前提前擊斷它的手臂,依舊保持重心的同時抬起神虛視,艾倫抑製不住殺意地說到“完了?該我了!”
隻需要兩招就徹底看明白優勝種的攻擊了,雖說有了智商,但還是沒有任何招式規律可言,完全就是在胡亂攻擊,不過還是會有小心機地進行引誘,可有什麼用呢?一顆等於八歲小孩智商能夠想到的事情艾倫會想不到?在戰術這方麵不可能會輸!
既然都已經看穿了,那就沒有繼續被動躲避的理由,這怪物除了瞎打之外就不會彆的什麼,有腦子跟沒腦子根本沒什麼兩樣好不好?等它再把浮台弄翻之前倒不如讓它徹底安靜下來。
所以在往優勝種引誘方向閃過去的同時艾倫開啟神虛視去洞察它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通過肢體的運動從而判斷攻擊的方向和軌跡,等攻擊運動的軌跡出現在腦海裡麵後再使用雷光半路截胡。
跟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優勝種攻擊跟預判的軌跡完美地重合,就算它的肉體再進過強化豈是最強攻擊元素的對手?這麼近的距離裡麵隻有被撕裂的結果!雷光橫掃而出沒有任何卡頓地就把優勝種的手臂給切割成了兩段,看來老虎的肉體還是扛不住雷擊。
被斷了手的優勝者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它停止攻擊本能地後退,這是害怕的表現,艾倫乘勝追擊補上一腳把它踹進了水裡麵,水池裡麵的水很快就被鮮血染成紅色。
不過怕水的艾倫一眼都沒望下去,而是看著歐陸,問“放人吧?已經結束了。”
拍手鼓掌,歐陸絲毫不吝嗇誇獎“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麵做出判斷,不僅需要入微的洞察力,更需要敏銳的思維和相當膽量的行動力,可以說你對每個細節的處理都做得很好!不過大部分功勞是靠你的眼睛吧?索倫的幸存者。”
他居然知道?雖說索倫這個家族已經滅絕十多年了,但那雙標誌性的眼睛可不是輕易就能夠從記憶裡麵消失的,畢竟曾經在奧菲斯特帝國乃至整片大陸之中,“索倫”這個名字是實力,如影隨形的代言詞,而“神虛視”則是死亡的宣告、詛咒的象征,力量的體現。
這些是歐陸所言,看來他不僅知道索倫家族和神虛視,而且還很了解……那他會不會底知道一點“索倫滅門慘案”的詳情或是內幕呢?說實話艾倫很想知道,因為這關乎到自己到底是誰?為什麼一個曾經興旺的家族如今會隻剩自己一個人?家族滅門真的是因為索倫·奧海的原因嗎?
問題越多就越想知道真相,人的好奇心是永無止境的。
看著歐陸把若有所思的表情,艾倫用神虛視凝視著他,問到“你肯定知道的對吧?”
臉上的興奮掩飾不了,歐陸回答“那就要看你想知道什麼?畢竟作為索倫最後的幸存者你有權利知道一切,如果你願意浪費點時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麵對可能得知真相的人,艾倫也顧不上自己的懼水症,直接跳到歐陸麵前將手中的雷光對準他,命令般地說到“那就告訴我你所知道的全部!立刻!馬上!”
笑著試探性地挪開艾倫的雷光,歐陸麵帶微笑地說“不急嘛!看來你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你不小心把我給打死了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深知眼前這個人說的話可能沒多少可信度,而且還是組織一種通緝的反動組織的幕後首腦,如果不趁現在這個機會將其拿下的話肯定後患無窮,但……艾倫還是想知道曾經被所有人隱瞞的真相,糾結了一下後艾倫最終還是現在放下手。
接著歐陸就開始講述,在“降魔事件”還沒有發生之前,索倫一直是與西科羅貝、辰星還有殷家齊名一切跟隨先皇創建帝國的古老家族,也是皇族原八大家臣親衛族之一,而且還是刺客世家也就擔任了皇室的情報收集和暗殺工作,也是最結仇的家族。
而神虛視作為索倫家族獨有的限繼血脈,在大陸上絕無二家,也因為有著神虛視這一強大武器,隻要覺醒,哪怕是索倫家最弱的人也可以跟其他家族實力在中上層的人與之一戰!說是聖靈大陸最強瞳術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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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十多年前降魔事件發生的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說實話歐陸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那晚有人故意在帝都內城釋放了一頭修為魔階並且實力強勁的靈獸,同時索倫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一個不剩……除此之外歐陸也不知道彆的了,因為在那之前他早就被驅逐出帝國,知道這些還是從彆人口中聽到的。
神虛視在一以前就被人們叫做是“被詛咒的雙眼”,至於為什麼會被這樣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叫的就不清楚了,隻知道有曆史以來就是如此,因為神虛視的瞳力越強就意味著殺過的人越多!死在其殺戮之手下的生靈也就越多。
索倫家在降魔事件還沒有發生之前就不受人們待見,畢竟都知道索倫在背地裡是乾殺人勾當的家族,更何況現在還被皇室帶頭滅門,要是現在艾倫再將神虛視帶入大眾的視野裡麵的話無疑是自討沒趣。
聽完並沒有得到特彆重要的消息,不過還是得知了部分關於索倫和神虛視的事情,也不能說一無所獲吧?暴露神虛視也就等於所有人索倫還沒有死絕,歐陸應該就是這個意思,那要隱瞞著自己擁有神虛視的事情躲躲藏藏一輩子?
可紙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再如何保密的隱瞞,總有一天也會暴露,到那時候自己會得到什麼結果?被作為索倫的殘黨給處死?被作為漏網之魚公開處刑?結果可想而知。
就在艾倫對此陷入沉思的時候,歐陸再次發出邀請“既然都被帝國敵視,那為什麼還要傻傻為他們效力?忠心耿耿地替他們賣力,等到事情暴露了皇室還不是會賜你死?值得嗎?現在好好思考一下還來得及!艾倫,獵旗者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而且我們組織可遠不止小小的獵旗者這麼簡單~畢竟我們的目的可是創建一個沒有被人類汙染和禍害之前的世界!”
先不說家族和神虛視的衝擊,這聽了半天也還是一知半解、不明不白的,雖說補充了部分家族曆史和瞳術的常識,但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跟之前一樣並沒有涉及到關鍵部分,說了但卻沒有完全說應該這就這種情況。
都說索倫·奧海是以叛國和謀反的罪名被定罪從而連同家族也被害,但具體是犯了什麼罪名就不得而知,不管是知情的還是毫不知情的人都對此隻字不提,像是隻要說出來就會死掉一樣……是遭到皇室的威脅和壓迫才什麼搜不敢說出來?還是索倫·奧海做出的事情真的實在難以啟齒?
可十多年前的降魔事件是艾倫能夠找回過去真相的唯一突破口,線索就擺在眼前卻怎麼樣也觸及不到,這叫人坐立不安、難以忘卻,越是神秘的事情就越能引起人的好奇,而好奇心往往會害死貓,但這令人無比好奇的事情卻又是對艾倫來說最主要的。
仔細分析了一下歐陸所說胡話,聽起來雖然很極端,但也並不是完全錯誤,起碼艾倫站在他自己的角度思考,反而歐陸的理念跟自己幾乎相同!對人類的失望,準確來說是對社會高層和統治階級的心灰意冷,早就讓艾倫看透了人心的冷暖,在他看中那些看似高人一等的人不過是披著光鮮亮麗外皮實則內心比下水道還要肮臟!
其實歐陸說得也並無道理,將世界毒害成如今這番模樣的除了人類還會有第二種物種嗎?所有的動物和靈獸不過是遵照著本能跟自然和平相處罷了,說起來靈獸存在的曆史甚至人類還要悠久很多,說真的人類隻不過是靠著犧牲絕大部分先天優勢換來高智商才突然崛起的種族。
乾了殺人者行這麼多年,艾倫一直認為自己殺都全部都是該死的病垢,會對那些無意誤殺的人表示歉意和惋惜,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身乾淨的人嗎?有誰能夠保證自己從出生以來就沒有乾過一件壞事?哪怕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即便沒有任何影響,又有誰能保證小時偷針了長大就不會偷銀?
與其等待壞事發生,好不如趁著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就做出審判!因為即使對做了錯事的人進行判決,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終究是無法改變的,有很多都已經無法挽回。
可什麼事情都還沒有發生的話那未來會成為罪犯的人不也隻是個無辜人嗎?要是以這個為理由就隨意剝奪他人生命,豈不是一點王法和法律都不講?
那自己又算什麼呢?索倫一族僥幸撿回一條命的漏網之魚?皇室為了不想臟自己手所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還是皇族用來擦屁股收拾殘局的工具?艾倫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到底是什麼”這件事產生疑問。
麵對歐陸的邀請,此時頭腦中一片混亂達到艾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說歐陸是威脅帝國的反動份子,但是自己究竟為什麼要拚死拚活地保護那群一點保護價值都沒有的世界毒瘤?皇室貴族死了豈不是更好?而且跟著歐陸說不定還可以慢慢接近降魔的真相,到時候所有事情都會得到答案,迎刃而解!
這麼看來加入歐陸並沒有壞處,隻不過是會背上叛徒之名而已,那即便成了叛徒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畢竟艾倫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隻是個活躍在暗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