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好說,你這是想弄死羽公呀!”
“龍哥,這大喜的日子,你到底鬨哪一出!”
“二哥、三哥,趕緊去換衣服,彆一會兒感冒了!”
……
“站住!”
見兩人要離開,鄭芝龍怒吼一聲,冷冷的掃視著眾人,指著水井:“我以總兵的身份給你們下命令,
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自己打一桶水從頭淋下去,違者軍法處置!”
經過這麼一鬨,又聽著鄭芝龍的話,眾人早已經清醒了,而後跑到水井邊,打起一桶水毫不猶豫的澆了下去。
一個接一個,冰水四濺,個個渾身都在哆嗦著。
“回去換衣服,我在大堂等你們!”
說完這句話後,留下渾身哆嗦、且滿是疑惑的十餘人。
一刻鐘後,大堂內升起了一盆燒的正旺的炭火,一杯杯的熱濃茶、薑湯也端了上來。
待眾人喝了一杯薑湯之後,鄭芝鵬才低聲問道:“龍哥,是不是我們說錯了什麼,讓您如此生氣?”
“總算還沒有蠢到家!”
鄭芝龍冷哼了一聲,而後猛地一拍桌子:“我為什麼用冷水澆你們,那是在澆滅你們心中的欲望、野心和不該有的想法,更是澆滅鄭家滅門的邪火!”
眾人猛地一驚,茶杯內的茶水都蕩了出來。
“陛下自登基以來做了哪些事情,不需要我一一給你們細說吧,從清除魏黨、到八大蝗商、再到勳貴、蘇州商人、宗室、孔府等,
看似是在穩住內部,但本質卻是在清除黨爭。
你們剛剛說一門五人,一人總兵、四名參將,南海水師一半將領都是我們鄭家同宗同族之人,
可這些與北討前的皮島毛家、遼東祖家相比,我們這算什麼?
你們看看他們兩家的下場,毛家隻有幾個還有軍職,其它全部辭官歸隱了,
祖家雖然還在,但與他們有關聯的富商士紳有幾個沒有被打壓、徹查的?祖家沒落也隻是時間問題。
他們為什麼沒有反抗?
因為朝廷不僅已經獲得了民心、軍心,更是擁有者隨時可以覆滅反對者的力量,草原之戰和北討之戰已經證明了。
我們隻是有了一些封賞,你們就有如此想法,若是再立一些戰功,你們還是如此,等待我們的就是滿門抄斬!”
“你們就沒有想過,我們是北討封賞的,為什麼會封賞水師陸戰軍?
為什麼會給俞總兵加了一個福建都司的都指揮同知、副總兵則是加了一個右副都禦史,巡視福建?
不是皇帝信不過我們,隻是相互製衡的手段罷了!”
鄭芝龍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聽在眾人耳中卻是猶如冬雷炸響,腦海中轟鳴著,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黑,最後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