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儒出聲了,拍板將捐助之事定了下來。
不僅蘇州府如此,整個大明都被北討建奴檄文給震驚了,而後徹底的歡騰了起來,用不同的方式表達著自己對北討大軍的支持。
大明境內如此的熱鬨,關外自然也是知曉了。
西平堡,袁可立所率的遼西軍的駐地,守備府,眾將齊聚。
看著桌上的北討建奴檄文,各個臉色不一。
北討建奴,他們已經猜到了,但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
“經略大人,北討之事會不會操之過急了?”
“建奴、扶桑、蒙古諸部有近三十萬的兵力,騎兵占了一大半,如果憑借遼河防守,我們想要打過去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且打過遼河,後麵還有渾河、太子河兩條大河,每過一條河我們都得損耗一兩成。”
“能過河倒也好說,可建奴三方十幾萬的騎兵,我們怎麼抵抗?草原之戰的那種火器得提前埋伏,很顯然,這種大戰不合適呀,皇太極不可能給我們這種機會的!”
“袁可立擔任北討大元帥,他是當世名臣,怎麼會犯這種錯誤?難道皇帝的龍威已經強盛到了這種地步?”
“哼,要論對建奴、蒙古諸部的了解,誰能比的過經略大人?我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拚了十幾年了,現在他們倒是來撿現成的了!”
……
聽著眾人的議論,首座上的袁崇煥臉色一陣的變化,隨後恢複了平淡之色。
實際上他內心也是極為憤怒了,論對建奴、蒙古諸部的了解,他說第二,沒人說第一,哪怕是盤踞在皮島的毛文龍都不行。
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寧遠城,就更沒有現在的關寧防線,更是收複錦州、鬆山、杏山等數座城堡,開疆複土兩百餘裡。
在天啟六年的寧遠之戰中,乾掉建奴一萬七千餘兵力,更是乾掉了努爾哈赤。
論戰功,他絕對是所有抗擊建奴的武將中第一的存在,本以為北討大元帥非他莫屬,結果卻是給了袁可立。
他憤怒,但內心更是害怕。
袁可立是誰?那是曆經四朝的名臣,沉浮官海數十年,經曆的大風大浪遠比他多的多,更還有孫承宗、韓癀、李國普、畢自嚴、李邦華等名臣。
皇帝北征肯定是經過眾人商議的,既然這些人都同意了,那一定是有所依仗的。
不說覆滅建奴,那也是有著絕對把握與建奴三方聯軍硬碰硬的。
騰驤四衛、禁軍九衛、白杆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還有宣府、大同、薊鎮等整頓過後的邊軍,皇帝掌控的實力能輕易碾壓任何有二心的人。
他手上這些不一定能指揮的動的十萬軍士,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從朝廷的安排。
換句話說,他已經徹底的喪失了主動權和話語權。
“諸位,大敵當前,誰當主帥都一樣,關鍵的是能打勝仗!”
“個人榮辱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此戰的意義,能覆滅建奴不是你我參軍的意義嗎?”
“本經略不管你們在打什麼小算盤,但本經略警告你們,敢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彆怪本經略親自清理門戶了!”
“都散了,按照既定的部署,巡視遼河沿岸,打探建奴動向,嚴防建奴發起主動進攻!”
袁崇煥說完這話後,揮了揮手,端起已經冰涼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眾將見狀,想說什麼但卻都閉嘴了,他們太了解這位經略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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