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遊覽京城的時候被認了出來,這些人都是來求醫的,
剛開始還有一些士紳富商仗著身份搶位置,但被我們修理了幾個後,都老實了。”
李若漣掃了一眼隊伍,隨即道:“陛下,臣和他們約定的是巳正時刻,估摸著還得兩刻鐘。”
“有沒有側門?”
“陛下,這不合禮……”
“你信不信我們若是敢從大門進去,一定會造成轟動,耽誤百姓們看病,
到時候隻會更晚,不如低調一些,方便他們,也方便我們!”
“陛下仁慈!”
李若漣小小的拍了個馬屁後,便帶著崇禎從後麵進入了江南會館,到了花園中。
此刻的花園周邊的風雨長廊中擺著一張張長案,一名名或中或老的男子坐在長案之後。
對麵則坐著一名名臉上帶著期待、興奮、憂愁的百姓。
崇禎背著手慢悠悠的在花園中閒逛著,偶爾在一張書案旁停下聽上一聽。
足足逛了一刻鐘的時間,崇禎剛在一張條案旁停下時,書案後的老者瞟了一眼崇禎,問話的聲音頓時停頓了下來。
但也隻停頓了瞬間,便收回了目光繼續詢問著病情,仿佛崇禎不存在一樣。
好一會兒後,老者送走了病人後,立刻起身離開書案朝著崇禎跪了下去:“臣張介賓參見陛下,請陛下恕臣無狀!”
張介賓的動作,頓時引起了周邊正在問診的大夫的注意,心中大驚。
他們正準備起身時,崇禎朗聲道:“諸位繼續忙吧,不用多禮!”
崇禎收回目光看著張介賓,眼中滿是疑惑,他前幾日見過張介賓,這會兒怎麼就自稱臣了?
李若漣也到了跟前,低聲道:“陛下,這位是張介賓,字會卿,號景嶽,因善用熟地黃,人稱張熟地,
壯歲從戎,參軍幕府,遊曆北方,對遼東一代可謂熟悉之極,
不知道什麼原因,於泰昌元年離開軍武,解甲歸田,回到老家,潛心於醫道,被人們奉為仲景、東垣再生!”
“些許微名,不值一提!”
張景嶽搖頭苦笑:“至於說離開軍武,主要是數年戎馬生涯無所成就,功名壯誌消磨殆儘,
親老家貧之下,不得已歸家,靠著家學,不至於餓肚子。”
聽李若漣這麼介紹,崇禎才明白張景嶽為什麼稱呼臣了。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位鼎鼎大名的醫道聖手竟然還在軍中待了十幾年的時間,而且還沒有混出名堂。
先不說張景嶽的軍事上的能力了,單憑他的醫術也該混出了點名堂才是,但依舊無所成就,足可見軍中對將士的不重視了。
“哈哈哈,這麼說,朕還得感謝遼東諸將呀,若不是他們有眼無珠,我大明怎會出一位醫道大家,這是我大明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