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接過情報,快速的掃視著,表情也從凝重變成了陰沉,隨即是憤怒。
這一幕看的曾獻、崔明等人滿是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這位為官數十年、經曆過無數風雨的老臣如此變色。
“你們也看看吧!”
曾獻接過信箋,崔明等人也圍了上來,隻是片刻後,眾人才知道袁可立為什麼會出現那種表情了。
隻見信箋上寫著:天啟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寅時,白水叛軍突然襲擊從太原運糧的隊伍,糧草兵被衝散,叛軍放火燒糧後叛軍劫走一千兩百石糧食,
糧草兵救火未追趕叛軍,火滅後清點,燒毀四千石,死亡一百二十七人,燒傷十八人,及報止叛軍去向不清,叛軍人數不清。
“囂張!”
“找死!”
曾獻和崔明同時怒喝了一聲,臉上滿是憤怒,其餘朝廷的官員也是如此。
這夥叛軍簡直是冥頑不靈,旱災這麼嚴重,全國調糧何等的困難,搶糧不算,還燒了糧食。
四千石糧食,折合六十萬斤,這能救活數萬人,就這麼被叛軍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閣老,此事……”
袁可立抬了抬手打斷了曾獻的話:“生氣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首要任務是賑災,安置了百姓,才能解決後患,否則難民變流民,流民變流匪,流匪變叛軍。”
“至於叛軍燒糧,也恰恰暴露了他們兵力不多,否則就不會玩燒毀糧食這一出轉移糧草兵精力的把戲了,本閣估摸著,應該不會多的。”
“對,卑職也是這麼認為,劫走一千兩百石糧食,折合是十八萬斤,我大明的裝糧麻袋一袋一百五十斤,一人扛一袋算下來需要一千兩百人,
加上掩護、照明、留守、警戒等等,最多不超過三千人。”
崔明說完後,沉頓了片刻:“這情報中沒有寫清楚是扛走的,還是連糧車一起弄走的,但我琢磨著,應該是抗扛走的,
洛水以北多山,有麻陂山、梁山、黃龍山等,換做我是王二,肯定是扛著走,速度快,一旦進山,隻要少數人封住山路,那真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而且,叛軍暫時是不會再搶糧了,因為有了這一次後他們就會認為我們就會有防備,他們不敢賭,所以運糧的隊伍暫時是安全的。”
大堂內眾人聽完後皆是若有所思,袁可立也是點了點頭,暗道這崔明以後可以培養一下。
心細、腦子轉的也快,武力更不用說了,是個好苗子。
“有道理。”
“那你說說我們怎麼應對?”
麵對袁可立的詢問,崔明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袁可立會征詢他的意見,要知道這種軍情大事,他一個小小的總旗根本就沒資格參與的。
“大家都可以說說,咱們可以探討一下。”
麵對袁可立的鼓勵,崔明略一沉思,便道:“經過搶糧事件後,朝廷應該不會……招撫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崔明有些不確定,隨即又道:“如果不招撫,那就是剿殺,如果叛軍進入黃龍山,那隻有兩條對策,
一是死死的咬住叛軍,窮追猛打,但山路崎嶇險峻,大軍無法深入,補給對我們也是大問題;
二是圍,他們手上的糧食最多隻能撐一兩個月,沒有糧食他們自己就主動出山了,
我們隻要守住山路就可以以逸待勞了,但無法確保會不會以化整為零從山中其他小路翻出。
從目前彙總的情報看,從四大邊鎮調的兵力,延綏、固原、太原三大邊鎮的軍隊,離白水還有兩百餘裡,大同和京軍差的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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