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亂竄的老鼠。
官府的捕快知道陳清音的身份。
雖然看不起胡家,可不能看不起她背後的陳氏。
於是,看守的獄卒一邊賠笑,一邊帶著陳清音去了關押胡蘭的牢房。
“大夫人,您這個妹子,確實是瘋了,我們也找郎中來看過了,她掉了孩子,那一腳被踹的傷及根本,恐怕……以後是不能有孕了。”
陳清音麵無表情,經過昏暗惡臭的牢房,什麼話也沒說。
直到她走到關押胡蘭的那間牢房前,看見一位年輕的貴婦人帶著兩個丫鬟站在那。
貴婦人拿帕子掩著口鼻,有些嫌棄地看著趴在地上的胡蘭。
陳清音走過去,獄卒便介紹說“這位是張家大少夫人,錢氏。”
錢氏扭頭,看見陳清音來了,也福了福身,給了一禮。
“大夫人,今日我公爹婆母都身體不舒服,被我小叔子這件事鬨的,二老也很頭疼,故而來不了了,就委托我作為代表,來跟你談一談他們的事。”
陳清音心裡如明鏡似的。
這種事已經在京城裡傳開了,算得上是醜聞。
張尚書好歹是三品大官,在京城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丟不起這人。
陳清音頷首“你想說什麼?”
錢氏伸手,丫鬟遞上來一張單子。
“原本他們在一起這事,你情我願,誰也怨不了誰,但是,你妹子把我小叔子踹的終身殘廢,再也無法娶妻生子了。”
“大夫人,你看看,這是藥費賬單,雖然我小叔子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你家妹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按理說,這巨額藥費,應該由你們胡家來出,如果你同意,就在這裡畫押,我們家會即刻撤走訴狀,這樣官府也會提前把你妹子放出去,你覺得呢?”
陳清音看了一眼賬單上的價格。
五千兩白銀。
張家還真是敢開口啊。
可惜了,胡蘭不值得這個價格。
陳清音扭頭,看著牢房中的胡蘭。
她忽然跟獄卒說“有幾句話,我要跟我二妹單獨說一說。”
獄卒點頭“沒問題,隻不過,大夫人一定要小心,您這妹子精神不穩定,時常發瘋傷人,彆看有鐵鏈拴著,那牙齒很厲害,剛進來就傷過我們同僚。”
說著,獄卒打開了牢房。
陳清音走進去,琳琅有些擔心“夫人……”
“沒事,你們在外麵等我。”
那錢氏捂著鼻子“我出去透透氣,大夫人好了,就派人來喊我。”
陳清音說著,走到胡蘭麵前。
胡蘭聽見動靜,微微睜開一條眼縫。
“嫂子?”她聲音沙啞。
陳清音掏出手帕,動作溫柔地捏住她的下頜,替她擦拭臉上的臟汙。
“二妹,我來看你了,父親擔心你所以病倒了,母親也看著犯了舊疾,你哥現在都沒下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