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點頭“是呀,小姐那會心悶惡心,而且吃不下飯,還經常嘔酸水,月事也不準,得鬨騰了一個多月。”
“當時府邸裡有閒言碎語,稱小姐還沒成婚,就有了懷孕的症狀,還是夫人叫了郎中來,給小姐診脈,確認小姐沒有懷孕,才力破謠言。”
陳清音心裡咯噔一聲。
當初是她繼母熱心地找了郎中來。
可如果,她那個時候真的懷孕了,而郎中是被繼母收買過的,怎會說實話?
倘若她婚前懷有身孕是真,那麼繼母掌握著這個把柄,還不聲張是為了什麼?
胡允深知道這件事,跟繼母有沒有關係?
而且,最重要的,是陳清音自己一直都認為胡綿綿是胡允深的孩子。
倘若不是,那難道……
她又回憶起,成婚前兩個月,一個人在客棧裡買醉痛哭。
吐的昏天黑地的時候,竟看見寧觀舟推門進來。
她認為是夢,摟著他的脖子又哭又笑,總之是將他罵了一頓,然後又強吻了他。
陳清音捏著眉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那個時候,寧觀舟應該在邊疆,怎麼會在京城裡出現?
得知刺客被抓,陳露華當即坐不住了。
她慌張地跑去找陳夫人,推開她的房門“娘!”
陳夫人正在讓人捏肩捶腿,閉眼假寐。
聽見動靜,她被嚇得睜開眼,皺眉訓斥“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陳夫人一揮手,丫鬟們魚貫退下。
門被關上,陳露華才害怕地說“刺客被活捉了,父親還要親自審,他會不會供出我們,怎麼辦啊娘!”
陳夫人相較於她,顯得尤為淡定。
“你慌什麼,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他被抓了又怎麼樣,牢獄裡,又不是沒有我們的人?”
陳露華一怔,才緩過來。
沒錯……她母親出身貴族,勢力錯綜複雜。
能輕易將胡允深從死牢裡帶出來,就也能在牢裡殺一個犯人。
陳露華放下心來。
她回到房間,卻見蘇紹楓來回踱步,似有愁容。
瞧見陳露華,蘇紹楓立刻上前“夫人,聽說胡允深從死牢裡逃出來,還去清音的開業儀式上鬨事了?”
聽他喊的這麼親密,陳露華頓時冷臉。
“你這麼在乎?那你去問三姐啊,問我做什麼?”
“我……”蘇紹楓心虛,“我隻是想問,胡允深死了,那殺他的刺客可吐露了什麼消息?”
陳露華不耐煩地道“刺客又不是我審,我怎麼會知道呢。”
蘇紹楓見狀,也心知在她這裡問不出什麼,轉身就出門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陳露華心裡浮出疑惑。
怎麼蘇紹楓比她還慌張的樣子?
難道他知道點什麼?
宮裡一片寂靜祥和。
不管外頭因為陳清音的事,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都沒有影響到梁雲燕抱著琴,來給皇後彈奏。
鳳儀宮內,燃燒著好聞的沉香。
紫煙縹緲,讓陽光中翻飛的塵埃更為明顯。
皇後靠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梁雲燕在旁邊彈奏曲子。
然而,今日剛剛起調,皇後就不耐煩地睜開眼“夠了,天天都是這一首,本宮聽也要聽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