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昕仰頭天空紛紛揚揚的細碎雪花,閉上眼睛,讓雪覆蓋在臉頰,用身體的溫度,把它融化。
這是一場身體的熱量,與落雪速度的較量。
終究熱血抵不過落雪,融冰抵不過漫雪。
融化速度一旦慢下來,黎曼昕柔嫩的鵝蛋臉上,已經浮了一層毛茸茸的碎雪。
她動也不動,隻覺得感情可能也不過如此。
最初總會帶著熱血澎湃的衝動,直到外界的風雪不斷的積壓摧殘,當初外熱的心,也會慢慢冷卻下來吧。
熱淚帶著滾燙溫度,從睫毛輕閉的美眸留下來,倔強的流過臉頰,衝出來一條溫軟的淚溝。
兩個英俊不凡的男人,分彆在黎曼昕的前方、後方,越過女子的發頂,冷眸對視。
葉君逸回神往前走的時候,才發現,宋時邇已經率先走過去,脫掉了身上大衣。
男人唇角勾了抹苦笑,往前邁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停下來。
為什麼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剛剛,兩人距離黎曼昕的距離,旗鼓相當。
葉君逸承認,在“愛人”這件事上,想太多就容易錯失先機,行動力才是硬道理。
當他還在猶豫,萬一走過去,黎曼昕又會不高興的時候,宋時邇已經邁著大步過去。
男人的大衣裹在黎曼昕身上,連發頂也一起包住,嚴嚴實實。
黎曼昕在睜眼的瞬間,同步嗅到了衣服上淡淡的薄荷茶香。
她努了努半是凍僵的鼻子,一個輕微的噴嚏,隨著打了出來。
宋時邇看那樣子,輕嗤一聲:“spay雪人?還是腦子凍壞了?”
黎曼昕睜眼,黑色襯衫包裹著塊壘分明的肌肉,帶著半濃的煙草味,裹挾而來。
她後退一步,白胖的手,扒拉著臉上的冰淩,忽然想到什麼,唇角翹了下:
“難得見宋領導穿這麼時尚,但您的身份,不可能是來參加時裝周的吧?”
“也說不定,”男人勾了勾唇:“也可能,是為了等一個人。”
這個話題,黎曼昕顯然不想繼續。
處理掉臉上冰淩,她用手扯那件裹她的男人大衣。
一隻大手捏住她扯衣服的手,在她觸電般抖了下時,很自然放開:
“彆感冒了,這衣服,送你了,當個遮雪鬥篷,要覺得累贅,用完扔了就行。”
黎曼昕也不矯情,原地活動了下麻木的雙腿,瞟了眼隻穿了襯衫的男人:
“那你呢?不怕感冒?”
他說:“我皮糙肉厚,腱子肉多,還毛發叢生……”
見黎曼昕馬上要惱,宋時邇笑了聲:“黎曼昕,我的意思是,我壯的和犛牛一樣,可以靠皮毛禦寒。”
“有病。”黎曼昕自顧往前走,宋時邇跟在後麵。
街心花園不大,兩人步子走的不快,走到一處街角亭的時候,同時停下了腳步。
黎曼昕站在一旁,看宋時邇彎下身子,耐心的收集著矮樹上的雪,又在手裡仔細的捏,一副雕刻大師的專注模樣。
不久,他過來:“黎曼昕,手攤開。”
一個手指大小的雪人,放在了她手心,活靈活現。
“宋領導不止筆杆子硬,手也靈巧的很。”黎曼昕唇角彎著,眼有驚喜瑩光。
“在熹園,你就領教過。”宋時邇盯著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聲音放的很輕:
“黎曼昕,重新認識下,我是宋時邇。請你給我補過的機會,好嗎?”
晚上再補一小章。我工作很忙,儘量多更。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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