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高校暑假,梁芝蘭熟悉了一遍新任高校的工作流程,關係全部走動一遍後,直接飛去了長白山避暑。
就在昨天,她還在家庭群,手裡拿了株上好成色的野生山參,配文:罕見的成色,想長生不老的,速梁大小姐。
今天,竟然空降了魯城?
有那麼一刻,宋時邇腦海中閃過念頭:是不是梁鶴昀賣了他?
他的行程,向來很少人知道。
所有新聞裡他的行程,都是已經發生的,沒什麼參考價值了。
包括這次,帶著黎曼昕來梁宅,也隻有梁老夫婦知曉。
正在思索間,梁芝蘭已經來到了近前。
穿著雲白色的香雲紗改良旗袍,杏眼中閃耀著波光,一貫的優雅雍容又帶點倨傲清冷的模樣。
宋時邇在不苟言笑時候的那雙眼睛,和梁芝蘭幾乎一樣,清冷倨傲,生人勿近的天生距離感。
有梁府的傭人,仔細的給她撐著遮陽傘。
她走到起身的宋時邇麵前:“還知道百忙中來看你外婆?為宋大少爺點n個孝心讚。”
“是母親教育的好。”宋時邇唇角含笑。
“就你這把哄人好嘴,32了,都哄不進一個堂堂正正的小宋夫人進門?也是奇聞。”梁芝蘭半是笑嗔,姿勢優雅的坐到了茶桌前。
梁老夫人笑眯眯的:“想進門的還少?呼天搶地的。就是宋家那門檻高,嚇退的嚇退,攔截的攔截。芝蘭,你作為時邇母親,可得擦亮眼睛,彆誤了有情人的一門正緣。”
宋時邇感激的看了眼梁老夫人。
老夫人連黎曼昕的麵都沒見到,她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因為對外孫宋時邇的完全認可。
能得宋時邇默許,親自領到梁門的,品貌絕對錯不了。
梁芝蘭聽了老夫人的話,倒也沒多想,隻說了句:“彆把我整的和宋家的攔路虎似的,這得罪人的事落我頭上,我還沒叫屈呢,是吧時邇?”
宋時邇淡笑沒說話。
看來,梁芝蘭並不知道他把黎曼昕帶過來的事。
一切,隻是湊巧。這該死的湊巧!
梁鶴昀在花園逗鳥,邊往一個方向瞧著什麼。
那間全紅木打造,全部按照宋代皇室書畫院風格修建的畫室,掩映在花園的東南角。
穿著一身素色長裙的黎曼昕,正優雅埋身在幾案前,像一株空穀百合,全神貫注的細摹著絹布上的牡丹。
梁老在一旁品著茶,銳利的眼睛裡帶了絲柔色,漸漸被滿意代替。
“梁老先生,畫好了。”黎曼昕直起身子,粉紅的唇角彎起來,生動不失禮貌。
“你的成長環境,對你來說,挺惡劣的,這樣的藝術修為,如何煉成的?”梁老盯著那雙清澈的眼睛。
黎曼昕對梁老的直白,毫不介意,或者說,十分坦然。
她先用消毒濕巾,把手仔細清潔乾淨,才走近一步,認真回答梁老的問題。
“我的家庭,像一朵雙生花。父親自從染上了賭,開始家暴,一度讓我覺得,生活隻剩了灰色。”黎曼昕眼中有淚光浮現。
“幸運的是,我的母親溫柔而堅韌。她像一隻破敗又強悍的鷹,翅膀被我父親打的鮮血淋漓,卻一直強撐著,護著翅膀下怕到顫抖的我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