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兒急的團團轉,端過來一杯熱水喂到褚香凝的嘴邊“少夫人,喝點溫水吧,能好受一些。”
褚香凝喝了一杯溫水,可喝過之後更難受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胃裡不斷地膨脹、變大,甚至想要突破腸胃的束縛。
芊兒和秋香一臉焦急,扶著她去了淨房,褚香凝蹲了好一會兒,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排出來,這麼一折騰,褚香凝更難受了,兩條秀眉緊緊地擰在一起,雙手捂著肚子,背弓了起來,整個人彎成了蝦子的樣子。
芊兒扶著她躺到床上,看樣子不像是普通的腹瀉,忙叫來府醫來診脈,在等府醫和醫女過來的這段時間裡,褚香凝吐了很多又黑又綠的海菜。
她難受地伸手去摳嗓子眼兒,吐出了更多的海菜,味道十分難聞……
巧兒得知了春雅院發生的事情後,第一時間就說給了春荷聽,一邊說一邊高興地大笑捶床“太好笑了,少夫人一直在吐海菜!我懷疑她吃的是沒有泡發的海菜!”
“少夫人也是,怎麼連海菜有沒有泡發都分辨不出來呢?”
“整日裡還一副我最了不起,我最尊貴的樣子,拿鼻孔看人,高傲的不行,結果連海菜怎麼吃都不知道……”
巧兒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春荷心中也十分暢快,她要讓她嘗一嘗這種被撐破肚皮,食物往上頂的感覺是什麼滋味兒。
見春荷一點都不驚訝,也沒有說話,巧兒忽而明白了什麼,她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嘴巴,有些驚恐地小聲說道“姐姐,不會是你做的吧?”
春荷沒有否認,出了這口氣心裡卻是暢快了不少。她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巧兒,就是不想她受到牽連。
春荷想了想,她從枕頭底下摸出裴景詔給她的那枚玉佩放到巧兒手裡。
“巧兒,你拿著小侯爺給我的玉佩去廚房,就說小侯爺快要回來了,讓他們回各自的家裡尋些特色的家鄉菜,尋些野味兒帶回來給小侯爺嘗嘗鮮。”
春荷知道,這次是海菜夾餅出了問題,等褚香凝好起來之後,一定會重罰廚房的人。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一人所為,她不能連累無辜的人,讓他們這段時間離開侯爺,讓褚香凝找不到人,無人可罰是最好的方法。
巧兒攥緊了那枚玉佩,拍手道“我明白了,姐姐怕廚房的人受罰,所以讓他們離開侯府去避上一避!”
“姐姐真是心善,做事思慮的也周全!”
說完,巧兒立刻去了廚房傳話。
廚房的人也知道了少夫人吃壞了肚子到時候肯定要怪罪,再加上小侯爺這玉佩的分量,二話沒說,都收拾東西快速離開了侯府。
保命要緊。
侯府每個院子都有自己的小廚房,大廚房的人走了,侯府各院主子的吃食並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春荷聽巧兒說大廚房的人全都走光了才放下心來,她拿起籃子裡繡到一半的香囊,腦海中浮現出裴景詔那張俊朗的臉龐,她抬頭看了看窗外,不知道裴景詔那邊進展的怎麼樣了。
……
北川和南胤的交界處,戰火紛飛,城牆上,戰鼓聲聲,震耳欲聾。
裴景詔守城守的很是艱難,他身著厚重的鎧甲,上麵滿是斑駁的血跡與塵土。
戰事吃緊,裴景詔和下屬官員們商議作戰計劃。地圖鋪展在案上,山川河流以墨線勾勒,幾個將領都是凝眉沉思,每一個決策都可能關係到城池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