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很冷靜,她收了刀,雙手高舉,向鬥笠男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這份冷靜放在平時,祝秋瑾會覺得她很迷人。
但現在,她的心中卻生出了一絲委屈。
她都這樣了,許白怎麼還對她這麼冷漠,說話這麼疏離。
祝秋瑾癟了癟嘴,低下頭,避開鬥笠男和許白的臉,心中回憶許白之前傳授的知識。
“彆低頭,看他的右手,顏色變了。”
冷漠的聲音在提醒她。
祝秋瑾不看聲音的主人,扭頭看鬥笠男的右手。
果然,那裡的顏色發生了變化。
之前它的手上塗了膚色的染料,被她們削去染料,露出深色的泥土。
如今,上麵染料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淺不一的泥土組成的表麵。
比之前複雜了好多。
祝秋瑾的腦袋有一下宕機。
“不用想太多,把深色的部分解體就好。”冷漠的聲音還在提醒。
祝秋瑾咬了咬嘴唇,按照許白的建議行事。
鬥笠男對祝秋瑾的異能沒有抵抗,眨眼間,深色混雜的右手臂出現了多處缺口。
剩餘的部分不足以支撐整條手臂的存在,本還強大有力拽著祝秋瑾右手的手臂瞬間垮塌。
祝秋瑾抓住了機會!
散落在地的碳素鞭碎片們嗡鳴著,從地上陸續升起。
祝秋瑾向前跑去,被許白護到身後。
在她們的身前,無數的碎片們警告性地浮在半空,方向對準了鬥笠男的下半部分。
“嗯!”
鬥笠男憤怒地低吼了一聲。
刀鋒再次出鞘,對準了鬥笠男。
“打它的下啪沒用,塗隻是會疼,不會鼠。”
祝秋瑾麵色焦急,顧不得說話漏風,與許白溝通情報。
“好。”
許白沒有持刀的左手向後,握住了祝秋瑾的手腕,話語中帶著一股霸氣
“那我們就跑!”
“耗!”
祝秋瑾被她氣場十足的語氣震懾,下意識答應,在理解出許白的意思後,發蒙了。
“啊哇?”
許白依然霸氣“不能讓它通過語氣,猜出我們的意圖!”
“喔噢。”
果不其然,語言不通的鬥笠男完全沒察覺許白的認慫,如臨大敵地舉起了單拳。
許白開始倒數。
“三!”
許白持著刀,雙膝逐漸彎曲,準備衝刺。
“二!”
祝秋瑾挺直了有些發軟的雙腿。
“一!”
鬥笠男空洞的雙眼閃動了一下。
“跑!”
隨著許白的號令,鬥笠男將單拳死死護住了下半身。
祝秋瑾率先轉身,拉著許白。
二人邁著急促的步伐,三步並兩步,啪嗒啪嗒跑開了。
留下緊張兮兮盯著二人的鬥笠男,摘下鬥笠,原地蒙圈了。
兩人一口氣跑到了一樓樓梯口。
順著樓梯往上爬時,兩人也沒鬆開手。
經過剛才祝秋瑾被抓的經曆,許白覺得應該更加謹慎一些。
“疼。”
祝秋瑾小聲說。
“哪疼?”
“右叔脫臼咯。”
走完樓梯,二人坐到了二樓樓梯口。
許白半跪在祝秋瑾麵前,幫她將脫臼的手臂複位。
看著白皙手臂上的青紫痕跡,許白安慰道
“沒事吧?”
“沒……”
祝秋瑾本想裝作若無其事、酷酷地回答,但話說出口,哽咽了。
直到這一刻,坐在地上,疼痛的手被許白握住,她才意識到自己脫離了那片黑暗,不用在漫長的黑暗中再經曆折磨。
安全感從許白溫暖的手間傳來,令情感瞬間崩潰。
“沒……事。”
祝秋瑾吸著鼻子,眼睛紅腫。
睫毛完全垂下,隨即就被淚水濕潤,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著那濃密的睫毛滾落下來。
怎麼能在許白麵前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