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這邊。”
身後不遠處傳來歐陽麗的聲音。
林凡回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裡不是自己的房間嗎？
帶著疑惑，林凡敲響了自己之前所住的房間的門。
“進來吧。”
得到屋內聲音的準許，林凡推門而入走了進去再轉身將門關好。
歐陽媛媛彼時光彩照人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雖然醒了她的身子到現在還有些虛弱。
要是林凡有什麼不軌之心，歐陽媛媛恐怕拿不出一點力氣來反抗。
“對不起。”
林凡蹲在歐陽媛媛的麵前，眼神之中充滿憐惜與懊悔。
他想伸出雙手將歐陽媛媛抱在懷裡亦或者是將她的手牢牢握住。
可他知道現在的他不配得到歐陽媛媛的任何東西。
甚至一個簡單的擁抱都不配。
要是他一開始就沒有冒充林超然，歐陽媛媛就不會被自己傷得那麼深。
一想到歐陽媛媛之前對自己的百般嗬護和疼愛，林凡的內心就一陣絞痛。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不奢求你的原諒，隻希望你做完一切能夠不再那麼痛苦。”
林凡身軀略微前傾，不經意間露出後背纏繞著的大圈繃帶，大圈繃帶下包裹得則是大片大片的血紅。
“我不怪你。”
歐陽媛媛緩緩從微微泛白的唇中吐出四字。
伸手撫摸了下林凡背後的繃帶，胸中似乎有一塊壁壘堵塞著她的胸腔，導致胸口悶悶疼疼的，眼淚止不住的從精致的臉頰上滑落。
林凡先是一怔，旋即拿起紙巾幫她將眼淚擦乾。
這銀白色的河流有著自己的意識，在紙巾的作用下剛要乾涸，又從源頭處潑灑出來。
“我不怪你殺了然然，你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我隻怪你為什麼要欺騙我？”
歐陽媛媛雖然對林超然不甚了解，但林凡的品性卻十分認可。
她和林凡在一起的時間要比林超然久得多。
這半年多以來，林凡隻做了一件傷害她的事，就是如今這件欺騙她的事。
它像顆刺一樣在歐陽媛媛的心上怎麼拔也拔不掉。
“我會將族長之位轉交給小姨，不是歐陽麗師父，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對不起。”
林凡站起身子，向歐陽媛媛深深鞠了一躬，算是這段時間對她的感謝。
這段情感縱然有萬般不舍，也該有個了結了。
做完一切，林凡仰起頭雙手搭在門上。
歐陽媛媛先是如死水一般平靜。
而後她和林凡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斷在腦海之中浮現。
第一天見到他時的那份喜悅，每天抱著他安然入睡的獨特體驗。
再到後來因為身世的原因生出一絲嫌隙。
最後又在他的幫助下逃離南宮射那個變態的魔爪。
記憶裡月然和年幼的林超然的模樣已經散去，此刻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人影充盈。
在內心的巨大掙紮下，她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