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車前，慕康將手臂遞了出去，薑雲曦搭在他的手臂上，邁上一階一階的台階。
見慕康要坐另一輛車，薑雲曦抿唇，內心不禁懷疑道“慕康就是故意說話隻說一半的吧？吊著我的胃口……”
“一起？”薑雲曦站在馬車上，微微低著頭，認真地看著他。
“於禮不合。”慕康言簡意賅。
“便是參你參到了禦史台，你也能將折子按下的。如今倒是客氣起來了。”薑雲曦不以為意，掀了簾子走進了車廂裡。
慕康聞言，也上了車。
甄甄看到慕康和薑雲曦同坐一輛馬車，立刻變得開心起來。
她用手肘輕輕搗了搗楠楠，“咱們郡主的好事將近呀。”
楠楠收回了手，“郡主說的沒錯，你那些話本子是該被收起來了。”
“查到什麼了？”薑雲曦語氣淡淡。
“如今，代州的情況，十分的奇怪。”慕康開口，想著如何將情況說的更容易被理解些，“代州因此次瘟疫，死傷過半。如今城內是一片蕭瑟，商業不興。村鎮的青壯年勞力缺失，想來開年的收成不會很好。”
“陛下應當是會下旨免除明年的賦稅的。”
薑雲曦不認為如今的皇帝趙長塔是個體恤百姓的皇帝。
她知道，趙長塔這麼做，隻是因為如果他不這麼做，會被言官罵的體無完膚的。
“我沒有細查代州的情況，但賢妃娘娘卻忽地給我送來了一些東西。想要引導我去查代州的事情。”慕康從懷裡拿出幾張紙來，遞給薑雲曦。
薑雲曦簡單地翻看了一番，微微抿唇，心想“這賢妃也是個聰明人。我之前將薑佑斐寫的東西找人謄抄了一份，送到她的手上，想借此讓賢妃出手。沒想到賢妃自己不查，倒是引導慕康來查。約莫是為了避免將大皇子扯進這件事裡吧？”
薑雲曦淡淡道，“這件事定是和趙哲雍有關吧？”
“是。”慕康語氣裡很肯定。
“她是把你當棋子了。約莫是覺得你會因為薑綰綰之前拒婚的事情，而記恨上薑綰綰。她便想拋出個鉤子，讓你去針對趙哲雍。這樣的話，她不必親自動手，就能替大皇子除掉趙哲雍這個禍端了。”薑雲曦語氣裡有著些許諷刺。
“你好像對這件事情一點兒都不意外？”慕康眼神直直地盯著她，“好像你早就了解所有內情了？”
薑雲曦嘴角微微勾起，“你覺得呢？”
“薑家新來的那兩個小輩剛好就是代州人。你又如此重視他們。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巧。”慕康眨了眨眼，“雲曦，你可以告訴我實話的。”
“瘟疫蔓延的時候，他們正隨我一起待在莒州。若是你想問他們當時發生了什麼，他們是不知道的。”薑雲曦大有維護薑佑斐和薑佑采的意思。
“他們雖之後回了代州，但代州的薑家已經舉家搬遷了。他們知道的說不定還沒有你多。”
“若是你問我要不要查下去。我可以同你說，你想查就查，但不要想去參代州官員和趙哲雍，對你來說，動了他們沒什麼益處。”
薑雲曦目光堅定，“我可不希望你做了賢妃的馬前卒，她沒安什麼好心。若是讓太子和皇後認為你是大皇子的人，你可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所以我真的能查到什麼？”慕康抓住了薑雲曦話中的重點，反問她。
“你先將事情擱著吧。他們有心，自會將證據送到你的手上。”薑雲曦看著他，“我不是叫你玩忽職守。隻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早一些查，晚一些查，並無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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