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曦低著頭，猶豫了一番，還是誠實開口，“我不知道。”
趙長瑜無奈地輕輕歎了一聲，轉身先走出了天牢。
薑雲曦等到看不見趙長瑜的背影的時候，才抬腳慢慢往前走。
她遇上了回來找她的楠楠。
瞧著薑雲曦實在不太好的臉色，楠楠關切道，“郡主，我們回去吧。”
“退婚書已經送給了慕康，對吧？此事，既不能牽連祖母，也不能牽連慕家。”薑雲曦語氣裡十分冷靜。
“已經送過去了。”楠楠覺得薑雲曦大有留遺言的感覺，不免心裡十分擔憂，“安王……陛下一直疼愛你，不會殺了你的。”
薑雲曦想起前世的事情，淡淡輕笑，“楠楠，任何時候，都不要低估了帝王之心。”
慈寧殿
“母後，如今我甫一登基，後宮的事情，還是希望母後能暫管。”趙長瑜語氣誠懇，不像是在說客套話。
這種平白給的好處，薑雪依自然不會拂了趙長瑜的興致，她欣然應允，“好啊，哀家便暫代這管理後宮的職責。”
“不過……哀家還是要勸勸你的。雖然你對先王妃情深意篤，但總要開枝散葉的。就算不立皇後，總也要立個皇貴妃統攝六宮。哀家畢竟年紀大了，沒那麼多心力去管了。”
趙長瑜的嘴角不可見的勾了勾，“我心裡有想法了。”
感覺到趙長瑜心緒變化的不同，薑雪依自然是替趙長瑜高興的，但她也不免擔心，“若是新選出來的這位皇後是個不安分的主……”
“不知是哪家貴女，得到陛下的青睞？”薑雪依想先做個準備。
趙長瑜此時嘴卻嚴了起來，他想起上次替她做主，她差點和他絕交，便心有餘悸，不敢先斬後奏了，“兒臣想先問過她。”
薑雪依見從他口中探聽不到什麼了，點了點頭，想著從旁人處打聽一些什麼。
“雲曦呢？我這幾日總是不見她。”趙長瑜貌似無意地提了一嘴。
薑雪依瞬間便提了警醒。
自薑雲曦殺了趙哲雍從天牢回來之後，薑雲曦便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薑雪依說了。
當然，關於前世的部分，薑雲曦沒有說。
薑雪依當時十分意外，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不了解自己撫養長大的孩子，但震驚之餘，她又十分心疼這個孩子，瞞著她做了許多事情，卻從來沒有一件事情是為了自己做的。
“雲曦做的事情，若說有私心，定也是因為哀家。陛下也因她做的事情獲利。所以，算是哀家替她求個恩典，饒了她一命吧。雲曦說，她願親自去廣安寺清修，終生不出。”
趙長瑜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她親口說的？我去看看她。”
趙長瑜朝著薑雪依行了一個禮，抬腳就往薑雲曦的院子裡去。
蘇嬤嬤剛想提醒，卻被薑雪依抬手攔了下來。
蘇嬤嬤有些猶豫道，“郡主一直不見人。若是……讓陛下也吃了閉門羹，陛下會不會惱羞成怒，要殺了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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