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上野地區。
一座建築單位庭院內。
淅瀝瀝的雨水從上方屋簷簷角滑落,越過簷下的白色屋子,以及外圍數米長的環形廊道,滴落在水窪中。
屋內淡黃色的牆壁四麵。
十餘個工位依次排開,衣著規整的年輕人們神色平靜。
各自坐在架起的建築圖前,手持尺筆進行修繕。
“啊!!!”
突然一聲吃痛的叫聲響起,一身穿風衣的男人抱著腦袋連同椅子跌落在地。
嘴裡發出不堪重負的痛苦喊聲。
這樣的變故讓同事們都不敢上前靠近。
直到半分鐘後,男人的情況似乎才有所好轉,擦去額頭的冷汗,站起了身。
被動靜吸引趕來的領導到了他的麵前。
“生田,你怎麼了?”
“我剛剛感覺頭好痛。”
被稱作生田的男人用手捂住腦袋,皺緊眉頭微微展開道,“不過現在應該沒事,好很多了。”
“你這種情況可不適合工作。”
領導搖了搖頭,用不容拒絕的口吻道“你今天去看醫生吧,今天從本月假期裡扣。”
“好吧“全勤獎又沒了。
生田克磨撐著傘,蛋疼的走出庭院。
回頭望了一眼上班的公司,臉上濃濃的憂愁。
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夢見一隻怪獸,怪獸凶猛的吼聲不僅時不時縈繞在他的耳邊,吵得耳膜生疼。
還有一種異常奇怪的感覺在折磨著它。
或許,他真的應該找醫生看一看了。
偏僻的小巷。
生田愁眉不展的站在巷子口,望了一眼頭頂的廣告牌紫綠色牌子,三樓心理診療室。
默默歎了口氣。
上到三樓,停在門口猶豫一陣後,推門而進。
在進入的刹那,視線驟然暗淡。
他緩緩走進。
引入眼簾的是大廳牆壁上是奇形怪狀的各類雕塑紋路。
明明是大白天,窗簾卻儘數拉上,嚴密遮擋住所有光線。
頭頂深紅色的燈光如同歌舞廳般灑下,將周圍一切渲染成紅色。
一股略微詭異的氛圍感讓生田不由覺得後頸一涼。
他連忙想要撤出去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動作。
“您好,歡迎來到中世界診療所。”
冰箱旁,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從側邊的陰影中緩緩走出。
手裡還端著一杯印著英文“天堂”字樣的玻璃杯。
或許是酒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緣故,上麵飄起縷縷寒氣,杯內鮮紅的液體隨著男人的步伐微微搖晃。
“放輕鬆,西瓜汁而已。”
男人似乎看出生田的畏懼,笑著說了一聲,將酒杯放在玄關鞋櫃上。
如沐春風的溫和笑容一下消散了生田心底的畏懼。
這文明社會,哪有什麼妖魔鬼怪。
“是你的醫生建議你來找我的嗎?”
男人保持笑容,手指著沙發的位置,示意生田坐下。
“呃,是的。”
生田拘謹的坐下身,柔軟的沙發和客廳播放的音樂,讓他的心中漸漸鬆弛。
“舒緩的音樂有助於放鬆人的心情,要不要一杯?”醫生指了指西瓜汁。
“這不用啦!”
“你姓生田是吧?”得到肯定的醫生緩緩走近,停在生田的麵前,“把你的情況說給我聽。”
“我”生田看著眼前的醫生頓住了,似乎在考慮是否對方值得明白自己的秘密。
稍作停頓還是說道“我沒有什麼食欲,而且我的耳邊總是有怪獸的聲音。”
“哦?”
醫生眼裡閃過一抹驚奇,負在背後的雙手緩緩縮回袖口。
“這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醫生問道。
“唉,就是從前天晚上做夢開始!”
一聊到痛處生田深深歎了口氣,神情徹底放鬆,用抱怨的語氣介紹道“我常常做很怪的夢。”
“而且這兩天是一直會夢見怪獸,害得我根本睡不了覺。”
“這麼說,你知道那個怪獸的形象?”醫生的語氣上揚。
“呃,是的。”生田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麻煩你把那個怪獸出來,或許我可以從中看出問題的來源。”
醫生快步從桌上取來紙筆,遞給生田。
“好的。”生田應道,他看向醫生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困惑。
他怎麼感覺比起對他這個患者,醫生對怪獸更感興趣一些。
儘管察覺有些不對,但來都來了,總得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