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城內,因為軒王下發消息,要興修水利。
所以往日相對冷清的雲禪縣此時商隊延綿,甚至在城門外排起了長隊。
從城中守備檢查的情況來看,這些商客中不僅有提供各類石料木料工具的大商隊,亦有許多販運著其餘貨物前來的小商販。
一個看著頗具氣質的老者領著一個麵上塗抹著紅色油彩,神色呆滯的年輕人打量著城外的商隊。
“剛入薊州,便攜皇子之勢聚薊州五大豪族,殺儘白鶴滿門。以白鶴百年積蓄財物為支撐,乘著秋收剛過的農閒時期,薊州冬季溫涼少雨的季節興修水利。”
“又以水利工程為引,牽動各路商賈前來投資雲禪縣。用一份的錢財,盤活全城的經濟,倘若再給薊州王一點時間,等這水利工程修完,雲禪、慣辰、平輿三縣城必然會被其徹底收入囊中。”
“到時候,慣辰、平輿兩縣提供特產糧草,雲禪縣打通商路發展商業,三縣再以掎角之勢互拱而立,守望互助。這薊州軒王再招兵買馬招一支私兵,就當真有了點諸侯封王的氣勢,而不僅僅隻是一個有名無權的小王爺了!”
寶月行者目光毒辣,僅僅是從城外商隊攜帶入城的貨物種類,在結合這一路來所所聽到的傳言,便將周漠軒心中的藍圖打算推測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據說以前薊州王還在仙周城的時候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皇子,一走出皇城,當真是龍落淺灘,天高海闊,不容小覷啊!”
“大周興,薊州王!”
寶月行者不由的想起了明王塑像所傳出的預言,喃喃自語道:“嗬,這大周可興盛不得。所以薊州王這個有可能在未來中興大周的雄主,也必然要在今日夭折!”
帶著身後的姚司,寶月行者跨步走向城門。
“乾什麼呢?進城排隊知道嗎?”城門守衛見有人插隊,立刻提著佩刀攔住。
寶月行者也不說話,隻是抬頭瞥了那守衛一眼。身後姚司麵上的紅色油彩,忽然透出一絲血光,如同野獸般低吼一聲直接衝過去將守衛撲倒,一口要在了其喉嚨上。
“你在做什麼!”
其餘守衛見狀大驚,拔過佩刀就朝著姚司砍去。
眼見刀鋒即將斬在姚司身上,寶月行者卻隻是眼珠子的看著,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嗤!嗤!”
亂刀將姚司的後背砍得血肉模糊,白骨可見。換做以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姚司,此時早已暈死過去。
可如今的姚司,卻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一口將身下的兵卒喉嚨扯爛,吞肉啖血,狀若瘋癲。
受傷之後更是抬頭咆哮一聲,直接殺向其餘守衛。十來個武道一重的守城兵卒,竟是在短短半刻鐘,被其紛紛殺光。更有不少靠得近些來不及逃的商販也被其徒手撕碎。
“彆殺我,我給你錢,給你錢!”
一聲悲鳴,將瘋癲中的姚司喚醒。姚司望著麵前商人遞來的錢袋,忽地愣住。
等他清醒過來,轉目四望,已是滿目屍骸。既有守成兵卒,也有婦孺老幼。
姚司將商人推到,將錢袋打落在地,使勁捂住腦袋,血色的雙眼留下的是清澈的淚水。
“不,我不想這樣的!不想這樣的!”
“啊啊啊!”
寶月行者上前將姚司一直藏在身中的明瑞珠取出,放入其手中,麵上卻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歎了口氣。
“寶珠藏孽,外放光明,這邊是我明王門寶月一脈的修行。孩子,殺了這麼多人你很痛苦吧。越痛苦,你以後的修行便會越深,繼續痛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