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峰,後山某一進院落之中。
爐火熊熊,蒸汽升騰。
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站在丹爐的麵前,運指如風,瘋狂操作。
看他的模樣,似乎是在儘力地模仿陸羽的煉丹時的步驟。
然而,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丹爐的狀態變得越來越不穩定,竟然在原地不斷地跳動起來。
男子心境因此大受影響,表情變得十分不耐煩,卻又不肯這樣輕易放棄,於是越來越狂躁,狀似癲狂。
終於,男子再也忍受不住,猛然一腳將丹爐踹飛了出去。
轟隆!
一聲巨響,滾燙的丹液與熔晶流淌了一地,燃起一片熊熊大火,整座院落被毀於一旦。
男子卻冷眼看著這一切,任憑烈焰燃燒而無動於衷。
“夫君,你這是在做什麼!”
忽然,一聲女子的嬌叱傳來。
伴隨著女子的嬌叱之聲,一陣凜冽的寒風吹來,瞬間將院子裡的大火凍得熄滅了過去。
接著,一道嫵媚的身影出現在了男子的身邊,原來正是天象峰的執事,一直都跟楊初蝶合不來的黃舒雲。
而在院子裡煉丹的男子,自然就是張濟了。
原來,在陸羽跟楊初蝶出遊海外的這段時間裡,兩人早已完婚,結成了道侶。
黃舒雲的臉上滿是關切:“夫君,你怎麼樣?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張濟將心中的情緒深深掩埋,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我沒事,你放心……我在嘗試新的丹方,沒想到一步小心出了岔子,多虧了你及時趕到……”
黃舒雲與他相處日深,對他的脾性了解得一清二楚,怎麼會看不出他的異常?
她想了一下,說道:“今天中午,父親忽然把你叫過去,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的父親,正是入閣五老峰的真人長老黃真麟。
張濟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勉強笑道:“也沒什麼,就是跟我聊了一下我們大離劍宗目前所麵臨的局勢……”
“就這樣嗎?”黃舒雲盯著她。
張濟猶豫了一下,最還是吐露了實情:“還跟我說了玉蝶峰如今勢頭正猛,那個陸羽更是勢不可擋,如今整個大離劍宗全派上下都還要仰仗他的煉丹技藝……他知道我跟那小子有過間隙,希望我能主動去找他道歉,彼此化乾戈為玉帛……”
黃舒雲恍然道:“怪不得……所以,你才會推掉下午的授業,一個人躲在這裡煉丹……”
張濟沒有說話,抿了抿嘴唇,麵孔微微有些扭曲。
“那小子的確是討厭的家夥……”
黃舒雲忽然一下怒意勃發起來,向來身為大小姐她,可不是什麼溫和善良之輩。
“不過,你之所以如此失常,隻怕不僅僅隻是因為那小子的原因的吧……你還在對那個賤人念念不忘,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