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野趕緊起身,拍了拍趙斌的肩膀。
“你們慢慢吃,酒不夠再去拿,隻一條,彆貪杯驚擾了沈老。”
趙斌起身挺腰立正,“您放心,我們有數!”
沈維安也對顧知野擺手,“放心吧,我看著他們。
有事招呼一聲,外邊天冷忙完就回你們家吧。”
顧知野連忙點頭,跟著衝了出去。
這會天冷的厲害,喘氣都凍的嗓子疼。
站在吉普車前,林夏看呂老爺子穿著舊的軍大衣,袖口上都磨開了毛,這會心忽然就平靜下來。
她裹緊了身上的棉衣,搓著雙手說道,“呂老爺子,要不屋裡說吧。
這天看著要下雪,太冷了。”
“兩句話就行。”
呂老爺子也沒下車,隔著車窗對林夏拱了拱手,眼神中全是真誠。
“你們給的那些資料,我讓人交給了祁安邦,呂梁文去醫院交涉去了。
倆人以後應該能和平相處。
你說得對,老頭子我教子無方,得跟你道個歉。”
沒想到呂老爺子能做到這種地步。
林夏咧咧嘴,也對著他拱手,“老爺子,孩子長大了,該打就打。
千萬彆拿著他的錯誤難為自己。
誰也不能把孩子綁在褲腰帶上不是。”
“想不明白啊!”
呂老爺子吐了一口長氣,“本來很優秀的孩子,怎麼就做事越來越偏。
最後竟然做這麼多丟人現眼的事。”
“父母對孩子都有濾鏡。
就算是發現了錯處,要不就視而不見,要不就幫著粉飾太平。”
林夏看著呂老爺子,直接戳他肺管子。
“可您彆忘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呂處長在外邊那可是八麵玲瓏的人物。
就算做點什麼,以您呂家的影響力,誰又敢說什麼。”
林夏的話讓呂老爺子臉色一變,他捂著胸口呆愣了許久。
實在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如此犀利。
一點都不給他留麵子。
而林夏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繼續刺撓他。
“呂處長也是有本事的人,跟您一樣的疼孩子啊!”
說完,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呂老爺子。
呂老爺子被她看得有些心虛。
這時,林夏被冷風吹了個寒顫,直接對著呂老爺子伸出手。
“行了,大晚上這麼冷,趕緊把賠償拿來吧。
嘴上的道歉終究能隨風散了,我這個人還是喜歡來點實在的。”
“小丫頭片子,一點都不吃虧,安慰一下老人家怎麼了。”
呂老爺子笑罵一句,掏出一個信封給她。
如今遮羞布被掀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了,再開口聲音裡又多了份爽朗。
“我大部分的積蓄都捐出去了,我也沒攢下多少錢,多少是我的心意。”
“我接受了。”
林夏趕緊信封塞進兜裡,還特意拍了拍,“您這麼大的領導,每個月的津貼也不少,多少攢一點。
要是有那用不上的東西,多少關照一下我們這些小同誌,不勝感激啊!”
“行吧!
先跟你道個彆。”
“要吃席啊?”
“吃什麼席,我還得可著活呢。”
看林夏故作沉痛,呂老爺子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高舒蘭和呂梁文離婚了。
翠玟犯了錯,我會帶著她一起去南邊休養,在那邊給她找個穩妥的人家。
我那些老戰友也打過招呼了。
讓你爸大刀闊斧的乾吧,以後他呂梁文隻是呂處長。”
這是用人脈買斷了呂翠玟的錯誤。
反正他們也不能拿呂翠玟怎麼著,這會能斷了呂梁文的人脈倒是一大收獲。
林夏和顧知野不約而同的豎起了大拇指。
“您老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