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漂泊久了,難得休息一場,大家早就商量著吃酒,昨晚我們喝的很開心,我也醉了。這是我的房間,我喝醉了回來睡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你,挽月,我不太清楚為什麼你會在這。”
賀宗明的母親是前朝一品大員的女兒,在世道變亂,他父親崛起之前,他受外祖父庇佑,被教養過很長一段日子,沒人比他更知道該怎樣說話做事,在出了錯處後第一時間撇清自己身上的相關責任。
挽月像個胎衣裡的嬰兒一樣蜷縮在角落,眼下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是她從未想過,從未經曆過,更沒有任何借鑒經驗,能讓她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她的腦子像塞了團漿糊,雖然一直在運轉著,可怎麼都理不出頭緒。
昨夜的事,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她隻記得自己是在洗澡,然後再有意識,就是在賀宗明這兒……
挽月忽的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
阿立的朋友!
他們還在等著她!
他們說要等她到了再一起吃晚飯的!
挽月小臉一片煞白,她失約了!
立時不再多想其他,挽月掙紮著就要起身。
賀宗明講話的時候,已經一件件把衣服穿整齊了,此時正站在床邊正等著她的反應,見她要起來就順手扶了一把。
修長的手指,指腹帶著慣常握槍的厚繭,碰在了挽月單薄瘦弱的肩膀上,粗糲的觸感帶來幾分溫熱。
挽月猛地把身子一掙,疾言厲色瞪向他“不許再碰我!”
賀宗明望著她小狼似的眼睛,頓了頓,把手放開了。
他看著她抱著被子坐起身,費力地在被子裡一點點挪著,眼睛四處張望。
拎起來一件嶄新的旗袍“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挽月動作一僵,眼睛又釘子似的紮了一下他,然後才偏頭往身側示意。
“你放在這裡,然後就出去吧。”
賀宗明把衣服放下了,人卻沒走。
依舊站在床邊,麵色複雜看著挽月。
“挽月,我們不能逃避問題,昨天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這件事都是一個錯誤,現在我們應該一起商議一下,該怎麼圓滿的把這件事情解決。”
挽月咬著嘴唇,低頭回避他的視線,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不痛快
“那你想怎麼辦?”
賀宗明見她的語氣已經帶了幾分軟弱,不像剛醒來時那樣激動,眼中傾瀉出幾分笑意。
女子總是這樣的,無論心中裝著一個什麼樣的人,可當她的身子被另一個人占了,她就算是自己再不願,最後也總是會妥協。
“不是我想怎麼辦,而是你想怎麼辦,挽月,雖然昨夜的事不是我的本意,但到底你吃虧要比我多,想怎麼樣隨你說吧,我任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