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團長跟趙耀祖兩人坐在他對麵,父子相似的醜陋臉孔上,全都是討好的笑。
趙耀祖道“大帥果然神機妙算,料事如神。”
“哎,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方大帥淡笑著打斷他,又問“至於賀宗明那女人失蹤的事……是你們做的?”
賀宗明的死容易被人做文章,哪怕隻是一個不確定因素,方大帥都不想留下。
他不準備讓挽月的孩子生出來,上次在周九河的婚宴上,就生出了心思要斬草除根。
“這個……”趙家兩父子遲疑,互看了一眼。
他們兩個說好聽點是唯命是從,說難聽了就是從不主動做事。
關於方大帥要除掉挽月的事,他們也是剛剛才知道,又怎麼可能昨晚就派人下手。
趙團長圓滑道“賀宗明的死訊傳開後,我的確派人給他的仇家送了信,昨晚的事,說不定就是他們的手筆。”
賀宗明仇家不在少數,如今他一身死,自然會有人冒頭為自己報仇。
那些人又不可能跟方大帥見麵,送沒送過信的,還不是由他一張嘴說了算。
趙團長算盤打得叮當響,方大帥果然中招,對著他目露欣賞
“兵不血刃,好計謀。老趙啊,這些年你果然大有長進。”
但他始終對挽月的事還不放心,私底下又派了一波人,命他們秘密尋找。
一旦真的發現了那個大肚子女人,必須當場擊殺,不留活口。
隻不過人派出去三天,莫名的失蹤了兩個,其他的也沒有任何線索。
而賀家彆墅跟賀公館那邊,所有的人也始終忙活著,找挽月找的翻了天。
期間有之前跟賀宗明關係好的舊部,出於不忍心,也派人加入了找挽月的隊伍。
但更多的人,是要麼冷嘲熱諷,要麼冷眼旁觀。
至此,誰對賀宗明有仁義,誰是翻臉不認人的小人,兩邊徹底分明了。
周九河拿著下屬彙報的線索,沉聲道“是時候了。”
賀宗明把那厚厚一遝子名單從頭到尾細看了一遍,眼中暗芒掠過,冷如寒星。
“的確是時候了。”
距離他死訊傳出,至今已有半月。
羊城的這些人馬,到底哪個對他有異心,已經徹底分明。
魚兒都已經上鉤,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一步,漁夫收網。
周九河道“交戰勢必會波及到軍部,你太太還懷著孩子,恐怕多有不便,重新找個地方安置她吧。”
賀宗明對此也有預料“不止軍部,到時整個羊城都難免陷入戰火,你覺得何處會安全?”
周九河思索了下“不如把她送到城外鄉下?”
賀宗明冷笑“那正合了她的意,一準兒出了城門她就跑了。”
周九河便沉默了。
再想合適的地方安頓挽月,一時半會兒卻拿不定主意。
賀宗明沉眸思索片刻,忽然說了個不相關的話題。
“你跟你太太關係如何?”
周九河微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但他還是據實已告,簡單地說“就那樣。”
賀宗明“就?”
周九河“尋常夫妻什麼樣,我和她之間就什麼樣,沒什麼特殊的。”
賀宗明一錘定音“既然如此,那就把挽月送到你家去,讓你太太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