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氣也隻是一瞬,挽月很快又換上了一副嬌憨的表情,扯著賀宗明的手臂朝她自己靠近。
“在床邊站著做什麼?你裝什麼正人君子?”
那力道一點都不大,隻要他想,隻需要站著不動,就能輕易掙脫。
可他還是不受控地,一步步朝她走過去,順著挽月的意思慢慢坐到了床邊。
挽月的腦袋很快蹭過來,枕在了他腿上,賀宗明垂眼望著她,挽月手臂都摟在他腰上,像抱著抱枕。
“還是夢裡的你好……”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賀宗明沒有聽清。
“我才不告訴你呢!”挽月頭枕著他大腿,眼睛安逸地閉著,嘴邊溢出一抹小女孩似的笑。
賀宗明望向她的目光十分複雜,那眼神,愛意與理智在不斷地碰撞,貪婪與克製在不停地切割。
他凝視著懷中的人,呼吸不斷地加重著,胸膛隨著呼吸的頻率劇烈起伏,良久,才隱忍地吐出一句
“你這樣,就不怕我反悔,舍不得讓你走?”
許久沒得到回答。
撥開擋臉的發絲才發現,隻一個示好的動作,輕描淡寫就把他勾的心潮起伏的女人,竟然早就悄聲無息地睡著了。
賀宗明無奈地看她許久,種種情緒輾轉於心頭,最後全都化作一抹歎息般的苦笑。
輕輕把睡熟的挽月重新轉移到枕頭上,停頓片刻,他還是尊崇本心,輕輕親了親她的嘴唇,上麵還帶著藥汁的氣息,嘗起來微苦。
他眼中的神情卻越發地柔和下去,手指輕撫著女人的輪廓,在她臉上輾轉留戀。
“小可憐兒,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
挽月在次日下午才退燒清醒,睜眼時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周家,桂琴就坐在她的床頭,讓她以為自己遇到綁匪的一切都隻是個糟糕的夢。
後來跟桂琴交談了,才知道原來她真的是被人綁架了,桂琴緊張地問她
“知不知道他們一共有幾個人,都長什麼樣子,把你帶走又是什麼目的?”
挽月也努力地回想了下“好像……就隻有一個人,不過他總是戴著個帽子,讓人看不清臉,至於目的,目的……”
她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人把她劫持後,就把她帶到了茶樓附近,用拿槍打她肚子威脅她,讓她給小孩子遞了紙條,接著就把她關到了地窖裡。
這就是她能記起的所有事發過程。
不過……
挽月若有所思道“那個人似乎也不壞,他雖然說了很多嚇人的話,但他並沒有真的傷害我,把我關到地窖以後還告訴我不用害怕,那茶樓每兩天就會來地窖取菜,到時候自然會有人發現我,把我救出去。”
桂琴聽她這樣說完,也同樣有些摸不著頭腦。
轉過頭,她就把這事情跟周九河說了。
周九河冷聲道“為什麼你總對賀宗明的事情那麼上心?”
桂琴覺得他不可理喻“這是賀家的事嗎?挽月是在我們周家出的事!賀宗明要是不追究還好,萬一他想起來計算責任,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