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永遠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看著麵前的林君雪,眼底依然是俯瞰眾生的淡漠。
聲音輕不可聞。
“喜歡”
林君雪看著竹溪認真的神情,不緊不慢的收回手,眼神未變。
在行宮的時候,竹溪一日看著她的眼神一日不對勁。
她不是什麼純情少女,自然能看懂竹溪的眼神。
隻不過,竹溪這個人看似明麵上是佛子,但是,他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就像他今日以一身黑衣出現在這裡,就已經說明了她的猜測沒錯
竹溪這人給她的感覺太危險,甚至遠遠超過了謝裕。
她寧願跟謝裕虛與委蛇,心裡也不願意和竹溪走的太近。
所以,竹溪的喜歡,她不想要,也不能要。
竹溪看著林君需垂眸,不出聲,他就安靜的站在那裡。
明滅的燭火中映襯著竹溪挺拔的身影,竟莫名生出幾分蕭瑟和孤寂。
半晌
林君雪抬起黑白分明的清潤的眸子,輕聲。
“竹溪,我是謝氏王朝的皇後,你是名滿天下的佛子,你我之間,今生,絕無可能”
林君雪說的清楚,竹溪心中早就知道她的答案,所以,神情並無任何的意外。
他點頭,聲音平靜,還是那般的天籟卻讓林君雪足足怔了兩秒,莫名心中生出寒意。
“我知道,所以,隻要該死的人死了,你我之間就沒有阻礙”
該死的人是誰,林君雪和竹溪彼此心中都清楚。
當竹溪就這麼說出這句話,林君雪還是忍不住心中震驚了幾秒。
竹溪說完,深深的看了站在那裡的林君雪一眼。
接著,利落的重新將人皮麵具戴上,隨後,轉身,推門離開,消失在了院落。
剛才,林君雪進了寢殿,聞到了那熟悉的熏香。
她就已經吩咐了丹珍將守衛遣散,所以,現在竹溪才能暢通無阻的離開這裡。
林君雪看著竹溪離去的背影,目光微深。
她知道自己待竹溪終究是不同的,可惜啊,這不是現代。
在這古代,佛子和皇後那是要被天下人唾罵不容的,是要命的。
她這人自私,惜命的很,斷然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困擾。
即使是竹溪,也不行,她最愛的人永遠是自己。
不一會
丹珍走了進來,她剛才守在院子,自然看到了離開的竹溪。
隻不過,丹珍不知道是誰?
她隻知道娘娘既然吩咐她下去,必然是認識的人就是了。
“娘娘,那是?是何人?”
林君雪坐在床上,屋內獨屬於竹溪的熏香還未散去。
她抬眸,淡淡道“佛子,竹溪”
丹珍震驚“娘娘,這,竟然是佛子大人,這太荒謬了”
堂堂佛子大人,夜半,竟然闖了娘娘的寢宮。
這要不是娘娘親口告知,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今夜的黑衣人是佛子大人。
這要是傳出去,佛子夜會娘娘,這是死罪啊。
林君雪道“好了,不用太過驚訝,丹珍,這件事必須爛在了肚子裡,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丹珍趕緊點頭
“娘娘,奴婢知道了,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奴婢剛剛已經支走了全部守衛,不會有人知道的,不過,佛子大人他怎麼會闖入您的寢殿,難不成是專門為娘娘您來的”
在皇家行院的時候,連她都看得出佛子大人對娘娘不一般
佛子大人對待彆人,眼神從無波動,就像看一件死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