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是這樣,因有遺憾所以不甘。可你不敢承認自己錯了,你也不願意恨自己,所以你就把這恨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呢?無論楊行遠他有沒有犯錯,安梧之戰都不可避免。
亂世之中。身為武將能活到老的,本就是少數。無論是何原因戰死沙場,百年之後人們又能記得幾個?
我說你恨錯了人,並不是在給楊興遠開脫。安國之戰本就是安國挑釁。若梧國不應戰便會被安國步步蠶食。這一路走來,你也看過被安國搶去的郡縣之中百姓是什麼樣的?
這還是我們應戰的結果,可若不應便會有更多的城池失守,更多的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戰爭本就沒有勝利者,都是輸家,看哪一方死的人更少罷了。
你要恨,應該恨的是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不然每一個都要恨,你的心有那麼大嗎,裝得下那麼多仇人嗎?
被安國搶走的三個郡縣始終是要拿回來的。若你當真想為柴明報仇,就等待那個契機吧,你親手將那三個城拿回來,以告慰你弟弟柴明的英的英魂。”
進忠回來時院子已被打掃乾淨,隻有院牆上留下的劍痕告訴進忠,剛才在這裡好似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
可當他看向若罌時,麵對的卻是一張盈盈笑臉。一瞬間,他便將那牆上的劍痕拋在了腦後。
若罌朝他招了招手,進忠便快步走了過去。
他低頭在若罌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才坐在一旁,接過若罌遞到麵前的茶水灌了兩杯下去才覺得乾的不行的嗓子緩了過來。
於十三等人得知進忠回來了都湊了出來,就連楊行遠也走了出來,想要知道安都的消息。
“安都那邊傳來消息,楊盈在安帝麵前暴露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假意要嫁給安帝並陪嫁邊境九城。
安帝信了,所以暫時不會有人來追擊我們。
寧遠舟如今已回了安都。隻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任如意。
短時間內,他不可能回來與我們會合,所以我們恐怕要提前離開了。”
於十三立刻說道。“那怎麼行?放老寧一個人在安都太過危險了。”
進忠看著於十三有些無語。“他危險什麼?如今安國大皇子死了,二皇子流放天門關。整個安都隻有安帝一個老頭在朝堂。
他的手裡隻有李同光和鄧輝兩個人可用,一個向著任如意,另外一個不殺安帝就不錯了。就算他發現了寧遠舟也不會動他。
再說,那宮裡還有一個楊盈呢,他好歹也管寧遠舟叫哥哥,就算寧遠舟真的被俘,他也算安帝的大舅子好嗎?”
這個說法真的很清奇,就連楊行遠都驚呆了。他張了張嘴,突然說道。“朕才是他正經的大舅子吧?”
楊行遠晃了晃腦袋,隻覺得自己的思維都被進忠帶偏了。“所以我們現在是要直接出天門關回梧國嗎?”
進忠點了點頭。“對,我們先回梧國,出了天門關再說,到了自己的地界好歹也能放心,若是到時寧遠舟還沒跟上來。我再派人去接應他。
再說,安國還有六道堂分部在呢,你們也不必擔心。”
眾人了解了安都如今的現狀,隨即便敲定了第二日一早出發,即刻趕往天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