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裡再次來到小院中,他雙手與雙腳帶著鐵鏈,身旁同行的兩個差役道。
“有什麼話趕快說,臨危受命,咱們得快些。”
“有勞差爺了。”
微微顫抖推開小院的門,聲音驚動了裡麵的人,程氏快步出來,見此一幕淚灑當場。
“你。”
“姐,無事的,彆擔心,隻是被發配閩西十年。
朝廷並未追究。”
程氏快步上前,拉著弟弟的手哽咽道。
“早跟你說,莫要走上不歸路,鳴兒若是歸家尋不到你。”
“彆,千萬彆跟他說。
之所以走的急,便是無人知曉此事。
鳴兒若問起,姐你便跟他說,舅舅去走商了,過幾年賺了銀子就回來。
我能白手起家,到了閩西一樣可以。
鳴兒是咱們程家的希望,絕不能留下汙點。
姐,你要照顧好自己,弟舍不得你。”
“我苦命的弟啊!”
程氏將弟弟程萬裡攬入懷中,淚水打濕了肩頭。
“不苦,都值得的。”
程萬裡含淚,忍著離彆之傷笑道。
“總算不用擔心被抄家滅門,等到了閩西,弟便尋個婆娘過日子。
往後睡覺都踏實了。
好了姐,弟走了啊,莫要送再讓旁人聽了去。”
程萬裡轉過身便走出小院,程氏飛快跑回屋裡,將自己存下的銀錢都拿上又追出院門。
差役正給程萬裡用布遮掩鎖鏈,頭套還未戴上。
“兩位差爺,一路遠行辛苦。
這銀子還請收下,路上也彆委屈了。”
一個差役看了看那小布包寬慰道。
“無需如此,已經有人給過了,足足一百兩,一路上自不會委屈了他。
說不得,以後我們兄弟還要仰仗鬆竹先生。
告辭,等到了地方,可帶書信給你。”
若是換了旁人,這銀子他們是肯定不會放過。
但聽縣首大人的意思,那程舉人,已經入了朝安公主的耳。
朝安公主是何人,這銀子打死他們都不能收。
“姐你放心吧,就當我出了趟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