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劍柄散發的微光,閃靈逐漸走入了這片黑暗。
她不斷深入,企圖走到黑暗的儘頭。
終於,她看到了一個酒桶。
而黑暗的儘頭除了這個酒桶以外,再無他物。
她將劍柄靠了過去,借助微光仔細地端詳著這個酒桶。
嗯……隻是一個普通的酒桶。
由於酒桶長時間處於陰暗無光且潮濕的地下室,閃靈似乎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
那是腐敗的氣息,是死亡的預兆。
閃靈後退了一步,她劍柄上的微光也隨之抖了一下。
閃靈害怕了嗎?
她沒有。
她是赦罪師,身為赦罪師,她經常遊走於生存和死亡之間,同時她還練了這麼多年的劍術。
這些東西早就讓她的心中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生死觀。
那為什麼她後退了?
那不是普通的“死亡”,那是一種……她也形容不出來的……“死亡”。
相比於正常的“死亡”,這種東西更像是一種對生命的“褻瀆”。
這種氣息……令閃靈從裡到外地產生一種幾乎是“抗拒”的厭惡。
“……是有關靈魂的源石技藝……是爸爸……”
閃靈知道了什麼。
她立刻回到酒桶前,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抓住酒桶塞子,翹起無名指和小指。
一拔。
周圍的黑暗消散了,看似是散去。
可閃靈似乎聽到了慘叫。
那慘叫不男不女、不老不少。
那慘叫似乎包圍了她,她感到自己的前後、左右、上下都在慘叫。
那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空氣振動,而是靈魂意義上靈魂共振。
閃靈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頭。
然後,眼前情景一變。
“這裡是……”
閃靈環顧四周。
她似乎在努力地辨認這裡是哪裡。
巨大的玻璃罐,裝著各種不明藥水的瓶瓶罐罐,還有那些奇怪的“生物”……
這裡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閃靈不再需要光芒了,這裡有蠟燭,好多的蠟燭。
好多燃燒著的蠟燭……
她拿著劍,四處走動,企圖找到慘叫的來源。
她沒有忘記初衷。
她摸到了一個暗門,然後按了下去。
突然,那麵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扇門。
她推開走了進去。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薩卡茲女孩正抱腿坐在床上。
她藍色的眼睛就像藍寶石一樣,晶瑩剔透。
“你是誰……?”
閃靈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她。
“……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麗茲有些疑惑。
一個大姐姐突然滿眼含淚的將她抱住。
隻不過自己被迫來了一次“洗麵奶”。
“佛(放)龕(開)唔(我),我粗(喘)不顧(過)漆(氣)了。”
麗茲忍著窒息的感覺,說道。
“啊……抱歉,我太激動了……不對!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我是閃靈啊……”
閃靈在說出名字時,頓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抱歉,我不認識你……”
麗茲搖了搖頭。
“現在的重點不是我的名字,重點是你趕緊和我離開吧……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閃靈有些著急,她的聲音似乎有些急迫,甚至於說……更接近於……
“乞求”。
“……你是父親派來的嗎?好,你等等我……哎呀!好痛……”
麗茲從床上一下子摔在地上
她嘗試從床上站起,可是她在晃了晃後,摔了下去。
她站不起來了。
“麗茲!你沒事吧!”
閃靈迅速跑過去,扶起她。
“怎,怎麼辦?!我……我站不起來了……”
麗茲眼角出現了淚花。
也許是因為摔到地上疼哭了?
還是因為站不起來了?
亦或是其他的原因?
……
不知道,但她哭了啊(
“沒事的,麗茲,沒事的,你會站起來的……會站起來的,總之我會背你的,就像曾經你背著我一樣……”
閃靈將麗茲背到身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命運的安排,赦罪師首領正站在遠處看著她們。
“……爸爸,你為什麼……”
“你發現了……不是嗎?姐姐,我不想攻擊你,放下她,她現在還不能離開……”
赦罪師首領一邊說,一邊將臉上的麵具摘下。
“……不可能,我說不可能!我不可能再讓你傷害她哪怕!一!次!”
閃靈近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
“……好,姐姐,你的決定我不反對,但……你想好後果了嗎?”
赦罪師首領重新將麵具戴上。
他的法杖頂端開始發光。
閃靈見狀立刻將麗茲護在身後,將劍拔了出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但我……不可能再讓你碰她了!”
閃靈催動了源石技藝,那柄劍開始閃耀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溫暖無比,卻也有些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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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人睜不開眼睛。
赦罪師首領看著那道光喃喃道
“……生之光……”
然後他也不甘示弱的催動源石技藝,隻不過他的光芒相比閃靈的光……黯淡了不少。
但也依舊明亮。
閃靈舉起了手中的劍,順勢劈下。
這一招沒有任何劍術可言。
隻是單純地豎劈。
但對於閃靈來說,她克服了巨大的心理障礙,即便……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不怕和死亡相關的事物了。
“嗯……有長進,但想殺了我……還是不夠的!”
赦罪師首領舉起了手中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