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翎被拆穿小心思,也不慌。
指尖順著男人緊實的手臂一點點上滑到他的肩膀,最後停頓在他的唇上。
她盯著他的唇,像是在窺視他的欲望。
嬌豔明媚的笑容裡,藏著蠱惑人心的妖氣:“殿下聽著那些話,心裡不也很歡喜嗎?既然歡喜,又何必追究是謊言還是真語?正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閒’,殿下何不趁著被大雨困在畫舫的這個閒適午後,與我魚水歡好,共赴巫山?”
指尖攜裹著幽甜的脂粉香,探進陸映的薄唇。
沈銀翎抬起眼睫,與陸映四目相對。
她突然飛快舔了下他的唇角。
像是在給他發出最盛情的邀請。
早春時節,湖麵上漫天落雨,天地皆白。
畫舫裡水汽氤氳一片潮濕,溫度卻升的很高。
肌膚相觸黏黏膩膩。
幾綹長長的烏青發絲被汗水浸濕,緊貼著少女雪白的脖頸和鎖骨,像是纏繞她的黑色花紋,嫵媚豔麗卻又危情致命。
陸映眼眸深邃,麵無表情地親吻她的每一寸肌膚。
在意識到她這段時間並沒有和其他男人發生關係之後,內心深處的嫉妒和不甘像是被火燎燒褪去的枯草,帶著愉悅的獨占欲如海浪般漸漸攀至頂峰,連動作都變得溫柔。
沈銀翎翻身把陸映壓在了身下,試圖掌控主動權。
仿佛嬌柔的藤蔓纏上參天古樹,想借著他的軀乾,也去看一看上頭的陽光。
陸映沉默地輕撫她的小臉,任由她為所欲為,在她好一番放縱過後打算離開軟榻休息時,忽而一掌攬過她的細腰,又把她強勢地壓進了懷裡。
“你玩完了,該輪到孤了。”
“唔,陸映——”
沈銀翎受不住,剛喚出他的名字,就被男人霸道地堵住唇瓣,儘數吞咽了她所有的控訴。
碧波千頃,水麵搖曳,無休無止。
等到黃昏時分,這場春雨才終於停歇。
天際橫陳著萬裡晚霞,一道彩虹跨過千酉湖,倒映在落日餘暉金光粼粼的湖麵。
畫舫裡彌漫著旖旎曖昧的濃鬱氣息。
直到陸映推開窗,驟然灌進來的晚風才吹散了那些氣味。
他站在洗臉架旁,麵無表情地搓洗那件沾到蟹黃湯汁的雲錦抹胸。
沈銀翎披著他的外裳靠坐在床上,青絲垂落在胸前腰後,小臉散布著未褪的饜足潮紅。
她嘴裡咬著一縷青絲,好奇地窺視陸映抱著紗布的左臂。
剛剛在榻上翻雲覆雨的時候,她故意屢次三番壓到他的左臂,他的傷口似乎裂開了,滲出來的血液染紅了大半條白紗布,如此觸目驚心,可見他那隻左臂上絕對不隻一道傷口。
他究竟喂了多少隻蠱蟲進去?
沈銀翎的視線在陸映赤著的上身上掃了一圈。
他孤勁挺拔體態健碩,沒病沒災的,為什麼要在自己身上種蠱蟲?
她想不通,見他洗衣裳的時候一臉認真,於是隨意挑了個話題:“殿下還會洗衣裳呢?”
陸映不理她,繼續搓洗抹胸。
沈銀翎嬌嗔:“在床上的時候,就學不會像彆的男人那樣說點好聽的話哄人高興,怎麼完事以後,還是這副冷冰冰的死樣?我又不欠你的。”
陸映停下搓洗的動作,冷著臉盯向她:“彆的男人那麼能耐,那你去叫他們來給你洗。”
那抹胸才洗了一半呢。
沈銀翎輕咳一聲,心虛地攏了攏外裳:“還是殿下來吧,殿下最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