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沒再說話,帶著她來到巷弄儘頭。
這裡是他的一處宅院,平日裡鮮少過來,隻留了兩個婆子打掃,這個時辰那兩個婆子還在外麵吃酒看燈。
帶著沈銀翎踏進內室,他吹亮燈燭。
他從衣櫥裡拿了套嶄新的衣裳:“先去沐浴更衣。”
沈銀翎接過,看著他的眼睛:“一個死囚,還需要沐浴更衣嗎?”
她今夜犯了這麼大的事。
不僅僅是刺殺太子、吳王和沈國公等人,她還縱火燒了金玉滿堂和燈海菩薩。
無論誰來審,結局都是死。
陸映沒說話。
沈銀翎又扯著唇角笑了笑,才抱著衣裳去了屏風後。
陸映安靜地坐在竹榻上。
他聽著隔壁傳來的嘩啦水聲,不知在想什麼,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緩慢叩擊膝蓋,長長的睫羽覆蓋了漆黑眼瞳,隻燭火跳躍時才瀲灩出些許寒冷霜色。
半個時辰過去,沈銀翎才終於出來。
她把中褲扔在木施上,一邊絞乾頭發,一邊道:“你的衣裳太大了。”
她隻穿了件牙白中衣,因為衣裳過於寬大的緣故,下擺已經接近她的膝蓋。
細嫩雪白的一雙小腿露在外麵,肌骨勻稱筆直纖長,連微微凸起的腳踝都透出冰雕般的精致,踩在暗紅竹木地板上的腳丫子還塗著鮮紅的丹蔻,她寸寸肌膚都是嬌養出來的細膩矜貴。
她擦著頭發,站在屏風邊看陸映,像是沒事人似的笑問:“你怎麼不說話?”
陸映抬眸,同她四目相對。
他不理解,為什麼沈銀翎還能像沒事人一樣。
她犯了這樣大的事,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他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自首;第二,藏在這裡,永遠不能出門,永遠不能再使用你的名字和身份。”
沈銀翎慢慢歪頭。
青絲垂落在她的臉頰兩側,她的目光懵懂天真,像是不諳世事的小狐狸。
她溫柔無害地提醒:“陸映,我今夜,可是想要你的命。”
她想要他的命。
可他卻給了她除了自首之外的選擇。
刻意遺忘的事情被再次提起,陸映狹眸裡的猩紅戾氣更加濃重。
沈銀翎看著他。
良久,玉足踩過地板,她慢條斯理地走到陸映麵前。
她熟稔地倚坐進他的懷裡,一手挽住他的寬肩,一手撫上他的麵龐,壓低的聲音透著蠱惑,再一次問他:“陸映,你為什麼要救我?”
女人才沐浴過,溫軟的嬌軀散發出甜鬱的幽香,絲絲縷縷直往陸眏心裡鑽。
他捉住她亂摸的小手,微微與她拉開距離:“你想聽見何種回答?”
“你知道我想聽的答案……”沈銀翎主動貼上他的胸膛,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耳廓,“陸映,你分明知道我想聽見什麼答案……”
她像是一尾狐狸,搖晃著九尾來勾引他。
那中衣領口鬆鬆垮垮,露出胸前大片雪白,僅僅隻是掃上一眼就足以令人目眩神迷,驚歎世間竟有如此尤物。
“陸映……”
“陸映……”
她一聲聲喚著,挽住他的脖頸,主動跨坐到他的腰間,細細親吻他的薄唇和耳頸。
陸映不為所動,半張臉都隱進了床帳投落的陰影裡。
沈銀翎吻了半晌,見他毫無反應,於是主動解開他的蹀躞扣帶,又跪倒在地,脫掉他的靴履和羅襪。
她已經很會伺候他。
很快,兩人的衣衫都被扔在了地板上。
少女不著寸縷,妖精似的順著他的膝蓋爬上來,掌心觸摸過的肌肉是堅硬滾燙的,這是獨屬於陸映的溫度。
她試圖深吻他的唇。
男人由著她在懷裡為所欲為,直到她百般不得章法,才按住她的腰身,把她壓在竹榻上,胯下狠狠一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