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單人獨騎一路往涿縣而去,心中感慨萬千,僅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而今隻能騎著馬到處奔波,現在入目隻是青山綠水,不見了高樓大廈,更是倍覺思念以前滿大街的車。因為這次拜師的決定是左慈逼的,心裡更是有怨,隻想趕緊找到盧植,拜入其門下,走個過場。完事後往哪個深山老林一鑽,遠離紅塵,做個山野散人。
一路時而放馬狂奔,時而緩步而行。走走停停的,一路倒也沒有什麼事發生,曆時三天,終於遠遠地看到了涿縣城門。
進城後,循人指引,見一破落泥磚房,占地雖廣,遠望屋頂,卻見破瓦穿孔,不勝蕭瑟。
貧居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入門休問榮枯事,且看容顏便得知。此理自古皆然,林俊自然心知肚明。心想看起來這盧植也混得不咋嘀嘛,複又一想,自己隻是上門拜師。且不管那麼多啦。
林俊至盧植居所,整衣上前,叩響柴門三聲,俄而門開一線,一小童頭探出門縫,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眼前的林俊,奶聲奶氣地問道“你是誰啊?”
林俊心中一喜,見這小童聰明伶俐,不免親近,上前摸了摸他的頭。不料小童卻很不爽地甩甩頭,然後鼓起腮幫子,氣衝衝地道“你乾嘛?”
林俊愕然,正欲開口,忽聞一蒼老聲音傳來“少公子,慢點,休得無禮。”隨即一老者出現在小童身後。
小童見老者來了,如同看見了救星,連忙躲在老者身後,並用手指著林俊告狀道“忠伯,他欺負我。”
林俊摸了摸鼻子,好你伶牙俐齒的小毛孩,我怎麼欺負你了。
忠伯對小童溺愛地一笑,然後將門大開,站出來,行了個禮道“公子,請問為何來訪,可有名刺?”
林俊上前幾步,然後將手中的信箋遞上,並道“麻煩通告盧先生一聲,就說故人左慈之徒林俊來訪。”
忠伯聽了林俊的話,恭敬地行禮道“請公子稍等。”說罷,請林俊進了院落,將門一關,起身通知盧植去了。
見忠伯走了,林俊借此機會打量了一下院落周圍。隻見門口的左側放著一個兵器架,上麵放著幾把清一式的長兵器。刀,槍,矛,?。但定睛細瞧時,才發現,這些武器上都已經全是斑斑鏽跡。武器後麵的土牆上則掛著一個大鬥笠,一件大蓑衣,蓑衣上還有一張缷了弦的大弓,大弓邊上掛著五張小了一號的弓與放滿了箭的箭壺。再仔細一點,不難發現這些弓與箭都已經有了一些年份。門口的右邊牆上則掛著五個箭垛。也是早已被箭身得坑坑窪窪。林俊心裡暗笑,看起來這位盧老師的日子是真的過得緊緊繃繃啊。
此時,那小童也不怕生,湊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盧毓。”
林俊笑了笑答道“我叫林俊,不過你也可以叫我林辰逸。”
“為什麼啊?”
“這是因為……”
正此時,一聲洪鐘般的聲音傳來,“來人可是林賢侄?。”伴著那洪鐘般的笑聲,一個身長八尺二寸(約為後世一米八八),麵容堅毅,風度非凡的中年人踏步而來。隻見此人穿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袍,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乾,綠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根根翠竹,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在腰間,這本身素色的長袍被洗得發白,腰帶的顏色也是略顯灰。國字臉,朱膽鼻,山根高聳,下頜一絡黑須,雙目炯炯有神,透著一股淩厲。
“愚侄林俊,拜見盧叔叔。”林俊上前大禮參拜。
“賢侄快快請起。”聲到人到,林俊隻覺得手腕一緊,身體一輕,整個人便站了起來。
“你的來意我已知曉。左仙長教了你刀馬騎射,卻是叫你來隨我學孔孟之道。這樣安排甚妙。甚妙啊。哈哈哈。左仙長最近近況如何?不知賢侄都跟左仙長學了哪般武藝呢?”
“說來慚愧,愚侄也隻是跟著師傅學了槍法,隻得其一鱗半爪。”“賢侄過謙了,不知道能否在此演練一番?”盧植看了看林俊的手中的長槍。
“遵命。”林俊緊了緊手中的長槍。“獻醜了。”朝著盧植一抱拳,把手中的長槍一擺,練起了龍吟槍譜。事畢站定,朝著盧植又施一禮,“請盧叔父點撥一二。”
隻見盧植哈哈大笑“哈哈哈,賢侄這手槍法早已是登堂入室,爐火純青。不知可曾習得馬上功夫?”
一句話問得林俊心裡發虛,不禁暗道哪來的馬上功夫,自已騎馬也隻是前兩天才勉強能騎。隻好老老實實回話“稟叔父,侄兒從小跟隨師父在山林中采藥行醫,習武。甚少接觸到戰馬,是以,沒有練過馬上功夫。
“哈哈哈,無妨無妨,如此才合理,不然的話,你什麼都會,什麼都懂,那你來拜師,叫我教你什麼?”盧植自顧自話,“對了,賢侄可曾取字?”
“稟叔父,師父曾言此次一彆,不知何時相見,無法給弟子舉行冠禮,是以分彆時取字辰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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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林辰逸。不錯,如初升之陽,此生安逸。不知可曾啟蒙?”盧植問道。
一句話問得林俊大汗,暗想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啟蒙?但又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啟蒙又讀什麼書呢?隻好說道“不知啟蒙要讀什麼書呢?”
盧植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林俊“《倉頡》,《急就章》可曾讀過?”
林俊心想我聽都沒聽過。怎能說讀過。隻好老實說道“不曾。”
“也罷,你且跟忠伯去東廂房住下,明日行拜師之禮。”盧植吩咐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林俊跟著忠伯到了東廂房,隨手放下隨身包裹。問了一聲,“忠伯,盧叔叔叫我明天行拜師之禮,不知道我要作何準備?”
“林公子不知道?”忠伯表示很詫異,一臉不解地看著林俊。林俊也糊裡糊塗地看著忠伯。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忠伯率先反應過來了。看樣子,這年輕人的確不知道。隻好又問了一句“不知道林公子可曾帶了拜師六禮?”
林俊還是一臉不解,“這還要六禮?有銀兩不就可以了嗎?”可此言剛一出口,卻聽得忠伯一聲大喝“豎子無禮,拜師乃何等大事,竟敢用此等俗物汙之。哼。”說完右手一擺,將要拂袖而去。
這一聲大喝,可把林俊嚇了一大跳,看到忠伯將要離去,忽又想到以前看劉備的故事,最是看重名望。自己拿著金錢至上的那一套來估計是行不通了。連連拉住忠伯賠不是。“忠伯息怒,忠伯息怒,小侄從小在山野長大,不懂禮數,你且看在小侄千裡拜師之心懇切。原諒則個。”
“哼,你原來不是拜了老仙長左慈為師嗎?你且對我說說你是怎樣拜的?”忠伯怒氣衝衝。
“哦,就是三跪幾叩啊,然後我就捧了杯茶給他喝,他訓誡我一番之後就讓我叫師傅了。”林俊想了想道。
這一下到忠伯傻眼了,看著林俊,“就這樣?沒有其他人了?也沒其它事了?”
“哪有其它人,觀裡就我們兩個,我本就是師傅收養的孩子。”
忠伯看了看林俊,又看了看林俊的包裹,看著林俊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明白了,你且隨我來。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忠伯火氣小了不少,“哦,帶上你喜歡的銀兩。”林俊把手中的長槍靠在門角,在包裹上摸了摸,然後隨著忠伯到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