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關羽,一刀將人撩了,自覺心之惡氣消失不少。而手中奪來的長槍卻不知道放哪裡好,這是一把木槍,隻有槍頭是鐵做的。關羽回頭看了看彌加石所在位置,卻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這邊,而是指揮著士兵圍困林俊,遂把大刀交左手,右手抄起木槍,一抖手,狠狠地擲向彌加石。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卟”的一聲,關羽擲出的長槍居然命中彌加石的右胸,長槍貫胸而入,透體而出。彌加石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殺身之禍居然是因為己方的士兵給關羽搶了武器帶來的。有點不可置信地搓了搓眼睛。不是看花眼,明明胸前插著長槍,但為何毫不覺得疼痛。正思忖間,方覺一陣劇痛從腦口生起,漫延全身,忍不住在馬背上搖了幾搖,兩眼發黑,栽下馬去。
關羽也有點發懵,苦戰不得的結果,就在自己這一揮手之間得到了,忍不住一陣狂喜,抬頭看向林俊。顯然,林俊也被關羽的騷操作給驚呆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敵將已死,大家隨我殺啊。”原本打算撤離的漢軍此時再次爆發出衝天的戰意。四百餘人在鮮卑軍陣左衝右突,殺得不亦樂乎。兵無戰心,主將已死。鮮卑軍陣很快就被衝得七零八落。
林俊再次率人殺回到那根寫著“檀石槐授首之地”地木樁時,止住了還想衝殺的漢軍緩緩退去。想起了自己與戲忠的話。
“先生屢立此樁,會否有點多此一舉?”
“非也,非也,此樁最大的妙用在於擋住鮮卑人的衝鋒,還可以讓檀石槐喪失理智!將軍可以在第二根木樁之後兩三裡處向敵軍發起反衝鋒。配合著關張二位將軍,定能有所斬獲。”這是戲中的原話。
林俊對戲忠不禁大為歎服,戲忠已然如此厲害,那個被後世人評為算透人性與人心的賈詡又會如何驚豔呢?
“啊嚏,”此時的賈詡正與皇甫嵩相議著軍情,卻頗為失禮地打了個噴嚏,“嗬嗬,北上多日,想來是家中老妻嘮叨了。”賈詡摸了摸鼻子,頗為有點自我解嘲地說道。
“嗬嗬,不妨事,不妨事。方才先生說鎮北將軍正在稒陽準備應對鮮卑的複仇,審司馬率軍與公孫將軍解圍,不知這審司馬最近可有消息傳回?”皇甫嵩看著賈詡問道。
“林將軍昨日差人回來催糧,想來這幾天鮮卑人馬上就會殺到稒陽,或者,今天已經在開戰了,隻是稒陽方才區區三千餘人漢軍,就算加上前幾天送去的匈奴人,也不過才五千餘人,萬一鮮卑大舉來犯,稒陽堪憂啊。”賈詡自顧自地說著,卻發現自己說完了皇甫嵩依然是看著自己,方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說出對方最關心的消息,於是繼續說道,“至於審司馬,我這裡最後接到的消息就是已走近調兵山了,但卻也是連續五天都沒有任何消息了,想來,情況不妙啊。”這話一出,皇甫嵩也覺得有點不淡定了。
“將軍或許可以先以漢室使臣名義到率兵前去質問一番,據我所知,此番三胡南下,都是鮮卑在後作推手,意欲借此戰立威,侵占我漢家疆土為立足地,掠我漢家子民為奴,趁機稱王立國。如此番林將軍在稒陽可以擊敗或擊退鮮卑,烏桓不過是疥癬之疾矣。”賈詡笑嗬嗬地給出了建議。
皇甫嵩稍一思索,便認同的賈詡的說法,點了點頭,“好,就按先生所言,希望鎮北將軍在這幾天內會有好消息傳回。”
此時的林俊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看了看亂成一團的鮮卑軍隊,沒有再次衝殺,靠他們這點人與這此人交戰,縱是殘兵,若真把他們逼到人人自危的地步奮力與自己一戰,估計自己這點人得活生生被人磨死在這裡,所以,林俊把自己的渣男作風發揮到底,占了便宜就跑,反正自己的斬首行動也算實施成功了。
“撤!!!”大槍高舉,招呼著漢軍往後退去。小隊走得不緊不慢,一眾鮮卑人愣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撤離,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或追趕。長驅直入連殺兩將,尚有一人中槍生死不知,他們早已失去了與漢軍廝殺的勇氣。
“告訴檀石槐,你們鮮卑之人竟敢烹食我漢家百姓,此舉必將遭受我漢軍不擇手段的報複。”馬蹄聲中傳來林俊的聲音。他不管這幫子人會不會聽得見,聽得懂自己的話,想來有萬餘人,總會有那麼幾個通曉漢語之人。
當檀石槐率軍再次趕到之時,確定是看到了一萬四千多頭的豬。最起碼他的眼裡看到的是。一眾鮮卑兵東一堆西一堆地坐在地上,更有甚者是躺著的,看到這一幕,檀石槐不由得火往上撞。
“你們的統領大人呢?”檀石槐又大聲喝問道。
檀石槐還是看到了宇文莫槐等三人,隻不過他已無法認出宇文莫槐與闕機東禿了,隻有兩具被戰馬踩得不成人形的無頭屍體,而彌加石明顯已在彌留之際,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右邊胸膛那根插著的木質長槍隨著他的呼吸起伏之間,兀自微微顫抖,眼看是活不成了。
“緣何如此?”看著眼前的三人,檀石槐心裡的某樣東西似乎被什麼給打碎了一般。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被打碎的正是他的建國夢。他一直以來所倚仗的便是麾下的十二大人,如今,短短的半天工夫不到,已去其四,偏偏這四個部族之中的接班人都是一些尚未長大的幼童,縱然是他這個盟主想要出手幫扶,恐怕也是力不從心,隻有唯一的一條路,被人吞並,這點卻是他這個盟主無法接受的。任何一個部族,吞並這四個部族中的任何一個,都會瞬間壯大,與自己形成一副臣強君弱的局麵。
“我們遭受到漢軍三支小隊的襲殺,率軍之人戰力恐怖,我們無法阻攔,兩位大人被當場斬殺,彌加大人在漢軍撤離之時被漢軍投槍偷襲,中槍倒地。”有士兵簡單地講了一下事情的大概,隨著士兵的講述,彌加石的頭無力的歪了下來,口中也呼出了最後一口惡氣,走完了他的一生。
“啊?”檀石槐一聲驚呼,似是在震憾漢軍的戰鬥力,又似在惋惜彌加石的死亡,“漢軍戰力如此強悍,總共來了多少人?”
“回大王,漢軍一共來了大約四百騎。”方才說話那士兵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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