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仍在自己麵前強辯的王鐸,劉俊忽地笑了,一通大笑後方道,“你說的證據的確不足,不管是北徐村還是薑牌寨,都是我派的人去收屍,我去堂堂平原王爺成了個收屍隊頭子,你說可不可笑?”
“這”王鐸猶自強辯,“那北徐村的確是證據不足,畢竟沒有人看見是他們乾的。”
“哦,爾等舉屠村之事,你還要證人?你是想把那些指證你的人一同誅滅?還是期待那些被殺之人從棺村裡爬出來?”劉俊怒極。
“你莫逼逼!”真有點口不擇言了,連以前的口頭禪都出來了,“且不說北徐村全村兩百餘口,光一個薑牌寨在我這裡爾等都過不了。”
“王爺,那薑牌寨不就是燒了幾個房子,搶了點錢糧嗎?讓他們陪不就好了?”王鐸再次強辯,這一下他沒再遮遮掩掩,全身心投入去搶救他的堂弟。
看著眾星捧月般的王鐸,這是赤裸裸的官匪勾結啊。劉俊突然間覺得興趣缺缺,語氣變得很是溫和。
“王縣令,你放人不須要理由。可你想過沒有,本王殺人又何須理由?”說完緩緩解下腰間所配中興劍,慢慢往外拔。
眾漢軍士卒看著自己的將軍解劍,便慢慢地再次張弓搭箭,對準被團團圍住的強盜與縣令,隻待劉俊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
看到這個陣仗,王鐸真的慌了,他聽說劉俊野蠻,但沒想過會這麼野蠻,一言不合即殺人,且不是殺一個,看起來自己這幫人估計要團滅於此。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滴落,他眼中閃爍著焦慮和恐懼。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兵器,卻明顯感到手心濕滑,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處境堪憂。
“將軍,請饒了我這一回吧!”王鐸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絕望。他努力保持鎮定,但聲音中的惶恐無法掩飾。
“幼鈴哥,莫慌,此人安敢亂殺朝廷命官?”王鋒的聲音剛剛響起,身體剛剛擋在王鐸身前,卻見一道白光飛來,隻聽到“噗”的一聲,一柄長劍明晃晃地插在他的前胸,跟著便是漫天箭雨飛來。
“啊他真敢殺!”
“將軍饒命啊”
“劉俊,叫他們住手!”王鐸更顯得歇斯底裡,他真的沒想到劉俊居然真敢動手。“王爺,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可如此”
“哼,你不是喜歡講證據嗎,我送你去跟北徐村與薑牌寨的五百冤魂對質!”劉俊揚了揚手中空蕩蕩的劍鞘,又是一波又一波的箭雨無差彆覆蓋。
王鐸聽聞此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王鋒,“你你殺了五百人?”王鋒此時仍未斷氣,卻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王鐸覺得自己冤透了。
王鋒殺人越貨搶錢他都一清二楚,畢竟有些搶來的財物與資色尚可的女子都會孝敬給他。
他呢?財物照收,女人照收。但他對那些搶來的女人一路都挺好,卻也沒什麼人去指證他。畢竟,普通女子跟官老爺女人的物質生活上比起來還是要差不少檔次的。很少人能拒絕這個誘惑。
他也知道王鋒殺人,畢竟在他看起來殺個把人也沒什麼的,隻是不要殺太重要的人,卻唯獨沒想到王鋒居然屠村,還被抓了個現行。
更該死的是自己還當著人家部下的麵把這堂弟給放了,這不是擺明的是官匪勾結嗎?“嗖”的一聲,一支鐵箭不偏不倚正射中他的喉嚨,他眼前一黑便永遠的睡去。
五波箭雨過後,場上已無站立之人,隻有不斷的慘嚎與咒罵聲。有些機靈的強盜將中箭的同伴的身體拉過來給自己做掩護,躲在死人堆中。
“以什為單位,打掃戰場。”高順那張棺材臉上依然古井無波。隻是揮了揮手朝眾人吩咐。
看著滿地屍體,劉俊緩緩地閉上眼睛。他突然間明白了那浩浩蕩蕩的黃巾起為何失敗了。一群不曾經過訓練的農夫,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將領,說是一群烏合之眾也不為過。
眼下這群強盜的戰力可算是比普通農夫稍強,麵對自己這種百戰之兵也是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拚死一戰的勇氣都沒有。普通的黃巾軍想來更加不堪。
戰場很快就被打掃完畢,高順俘獲了十名身體無傷的強盜,正往劉俊這邊走來。劉俊當然看得清楚,卻是一聲不吭,微微地閉上眼睛,朝高順搖了搖頭。
“哢哢哢哢”一連數聲,那十名俘虜便被削去了腦袋,倒在血泊之中。
對於劉俊而言,自己已殺了那麼多人,連縣令都殺了,自是不會在乎這幾條人命,畢竟,這夥賊人手中,哪個不是十惡不赦之徒?哪個人手上不沾人血?
殺人者,人恒殺之!
屍休就地掩埋!
做完這一切,劉俊依然興致缺缺地回府,但隊伍中的士氣卻莫名地高漲起來。
劉俊剛進門,卻見李三刀急匆匆跑來,“公子,馬大姑請你過去一趟,她在伺堂等你。”
劉俊聽聞心中不禁暗笑看起來這馬大姑的名字是無法摘除了。隨即笑道,“好,我這便隨你過去。”
伺堂作了翻新修繕,一洗陳腐之氣。那張供桌和兩旁的太師椅依然沒換,供桌上燃著檀香。上堂與下廳都多了一張八仙桌,分彆擺在下首。八仙桌邊上各擺著四張長條櫈子。
左慈正在上堂下首的八仙桌上寫著什麼,左右兩旁分彆坐著賈詡與馬紅玉,下首卻是糜貞。
劉俊輕輕走到了左慈旁邊,輕聲地喚了一聲,“師父。”左慈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仍專心致誌地寫著。
劉俊定睛望去,看清楚了左慈寫的字。那是自己這具身體之父的神主牌,隻見上麵中間頂頭是一個顯字,下左邊是妣,下右方是考,考字下麵寫的是劉公廣才府君,妣字下方寫的是馬氏秀珍王妃,最下方寫著兩字靈位,此二字居中,與上方顯字對齊。右側用小字寫著兩人的生卒年期,左下角卻見寫著不孝兒劉俊泣立於辛酉歲孟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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