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眾人一一送走,劉俊的心裡空蕩蕩的,一直窩在書房裡幾天也沒出去。受他的影響,眾人情緒似乎都很低落。也隻有典韋與史阿兩人在他眼前晃蕩。
日子還得繼續,劉俊收拾了一番,覺得還是要到外麵走直,稍稍收拾一番,抬腳便走了出去,跟著他便看到了枯坐在門口外閒得在數手毛的典韋。
“五弟,隨我到學塾走走!快到月中了,接下來該開學,張羅一下春耕的事了!”劉俊招呼著典韋,招呼了一聲,往外走了出去。
“喏!”典韋大喜,他正惆悵著該怎樣拉著劉俊到外麵去轉轉呢,此刻見劉俊出來,自是大喜過望,隨即緊走兩步跟了上來。
學塾內,一大群小孩正在靜靜地聽著邴原說著什麼,一旁卻站著一人正在一個水桶裡一勺一勺地往大瓷碗裡裝水。旁邊還有十來個滿臉通紅的孩子在一旁靜立著,卻又時不時的在身上抓兩把。
而另一旁站著四百餘孩子,最為引人注目的卻是幾比一群孩子都略大一些的幾人,他們分彆是,公孫續,馬超,張遼,黃敘,任紅娼,呂玲綺,石猛的兒子柱子。
不過如今的柱子不再叫柱子了,石猛也將自己的這個兒子的來曆說了,讓邴原幫忙取個名字,最好能從名字便有懷念自己的兄弟陸飛邴原幫他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石陸,表字蒼原。
作為最早一批跟隨劉俊到平原的孩子,他的朋友不多,最常一起廝混的便是董遠的孫子董奉了。
石陸要比董奉大一點,生長於山野間自是比董奉要健碩不少,他小時候可是跟著石猛漫山遍野走的,董奉卻不咋嘀了,爺爺是個郎中,有個小藥鋪,他自小便是跟著爺爺在小小的藥鋪長大。到了平原,他便喜歡跟著這個比自己高了小半個頭的小哥哥一起玩。
董遠倒沒說什麼,孫子有個小玩伴也是好事,對於石猛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覺得這麼講義氣的人教出來的兒子想來也壞不到哪去。
石陸對這個老是喜歡跟著自己屁股後麵的小屁娃由剛開始的愛理不理變成慢慢的關心,自己兩位老爹的兄弟感情他體會不到,但卻毫不響影他那顆弱小心靈崇拜。
當然,也有一些軍漢會老是以這個事來調笑他,但他卻總會自豪反駁,“這兩個都是他爹,一個是生爹,一個是養爹。你們從軍可有這樣的生死兄弟?”每每這個時候,那些調笑之人都沒有再取笑他的意思了。
很多時候石陸在第二天或第三天再見到那些取笑他的人的時候都會鼻青臉腫,他知道,那是他爹石猛去跟他們講道理了。因為有時候石猛也講不過人家,臉上總會有一些被唾沫星子濺得烏黑的地方。
有些作風是有傳承的,不須教,大人怎麼做,孩子便跟著怎麼做了。
石陸想要個生死相依的兄弟,董奉便跟著他一起到了平原。
王爺要娶親,學塾要開學了,這都是好事,人多了,卻似乎沒有那麼好了,今天早上的董奉便遇到了一群並州娃娃。
水土的原因,中原成長的董奉臉蛋像剝了殼的雞蛋,比在並州邊塞苦寒長大的這群孩子要顯得更白更嫩,他們覺得董奉長得漂亮,很想去捏一捏他的臉蛋,事情就這麼推推搡搡地發生了。
看著被圍起來的董奉,石陸覺得自己的小弟要吃虧,哪裡肯依,衝上前去拉起董奉便跑,他不跑還好,一跑的話卻是引得十來個圍起董奉的並州小子追逐了起來,你追我趕之間矛盾再次升級,石陸成了重點關照對像。
他個頭大,戰力強。
躲過一劫的董奉回過頭一看,卻見到了石陸被打倒在地,驀然紅了眼,在身上掏出兩包東西便撲了上去。連揚帶灑的,一道紅煙與一道白煙飄過,場中再無站立之人。也包括了董奉與石陸,十幾個小孩全部躺在地上,拚命抓撓自己身上的奇癢。
有好奇者上前,但先上來的幾人也是倒在地上,也學著他們一般拚命撓癢。
“彆彆過來,快快去,去找我爺爺!”董奉強忍著巨癢,衝著還想過來的幾人吼叫。
等人將董遠老爺子請來的時候,董遠自己都懵了。這他娘的是中了自己毒藥,末日馨香與千癢幻痛散啊。
老爺子看到場中的孫子時什麼都明白了,敢情都是這小崽子乾的好事啊,連自己都放倒了。
正是應了那句話,我瘋起來的時候連自己都打。
劉俊看到了那一群排著隊喝水的小孩,一張張赤紅的臉,滿是撓痕,腦海裡驀然想起了滎陽城裡的鄭家父子,那鄭天霸的慘狀,曆曆在目,不由得打了個激淩。
“董神醫,這群孩子以後不會有什麼事吧?”劉俊猶豫問道。
“嗬嗬,沒事,我這藥隻要及時解開,也隻是小打小鬨而已。”董遠一點也不將眼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啊,不是我老頭子說你,你糾集了這麼多一群小屁孩在這裡,如果不給他們立個規矩,以後可有得你忙活了。”董遠又補充了一句。
“對,我馬上跟他們說說規矩才行。”劉俊輕笑道。在邴原揚揚灑灑地講了一通開學致辭後,劉俊緩緩地走上高台。
他的目光慢慢地在眾孩子身上掃過,一言不發,全場鴉雀無聲。
特彆是稒陽來的那幫小家夥,一個個昂首挺胸看著他。
“孩子們,我要和你們強調一些規矩。”劉俊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你們在學塾裡是同學,同窗,以後走向戰場則是同袍,在這個學塾裡,你們要相互尊重、走上戰場爾等要相互幫助。”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絕不允許在學塾內有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這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用來爭鬥的場所。”
劉俊的眼神掃過每一個孩子的臉,“如果有誰違反了這個規矩,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他送回原籍。我希望你們都能明白,這裡是你們成長的地方,要珍惜這個機會。”
孩子們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臉上露出了認真的表情。劉俊知道,他們都聽懂了他的話。
(本想略去這一章,但又覺得三國三神醫還是值得一寫,畢竟在後麵可能會發生瘟疫,這就很重要了。華佗的外科,張仲景的內科,董奉的毒醫雙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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