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然升起了‘來都來了,不如把大皇子也送進去’的念頭,可李鎬玉迎上去的時候依舊笑意盈盈。
“見過大皇子殿下。”李鎬玉衝著龍行虎步的來人拱了拱手,吳宥晟作為大皇子和同父異母的胞弟吳宥寒並不相同,如果說吳宥寒是臉色蒼白略帶陰柔的貴公子,那吳宥晟像極了氣血旺盛的魁梧將軍。
吳宥晟擺了擺手,他今天收斂了往日的霸道,語氣平和
“實不相瞞,今日本宮前來是有事相求。”
李鎬玉和厲淵對視一眼,眼中紛紛閃過一絲狐疑,不明白大皇子和他們之間何時產生了牽扯。
照理來說他們昨日緝拿歸案的都是二皇子餘孽,作為作壁上觀的大皇子應該撫掌稱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今日怎麼會上門有事相求。
兩人交換過眼神,總歸待會便能知曉的事情,兩人也就不多想,恭恭敬敬地帶著大皇子在大廳落座。
周府的下人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把大皇子、三皇子還有瑄王這樣的大人物見個遍,他們已經不再緊張,輕車熟路地為吳宥晟端上茶水。
吳宥晟大刀闊斧坐在座位上,其身後站著兩名小塔一般的魁梧侍衛,兩人目光如鷹眼一般鋒銳,好似他才是這家的主人。
“本宮今日前來,是想和李丹師、厲舉人你們商量,可否放了石侯。”吳宥晟開門見山,直切正題。
“石侯?”李鎬玉目光有些困惑,石侯和顧國公勾勾搭搭,按理來說是二皇子一脈,大皇子怎麼會上門為其求情。
厲淵想得很多,他回憶起之前和石浩聯手對敵的時候,
“那石浩掌握逆殺七刀,這是鎮北將軍的不傳之秘,其能修煉逆殺七刀,說明石侯和鎮北將軍之間肯定有些隱秘的關係。
或許是戰友、兄弟、亦或者是孩子師尊。”
厲淵暗暗揣測,覺得大皇子大概率是想要通過救出石侯來拉攏鎮北將軍。
至於兩者之間真正的關係是什麼,厲淵並不清楚,不過肯定是除了夫妻之外很親密的那種!
不然鎮北將軍可不會為了石侯改變立場。
至於為什麼肯定不是夫妻。
“兩個漢子,還都有自己的孩子,總不可能在一起吧?
帝都的風氣應該還不至於如此開放!”
兩人暗自腹誹,麵對吳宥晟卻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殿下,石侯此人利用妖血秘境獻祭婦女兒童,造成無邊殺孽,將其捉拿歸案符合法理。
放了石侯,先不說我沒有那個權力,這也與法不符啊!”
李鎬玉目光誠懇,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
“怎麼會與法不符。
石侯作為我大乾忠臣,被顧國公這等亂臣賊子蒙蔽,以為用以血祭的都是南蠻。
正所謂不知者無罪,石侯本身也是被蒙蔽的。
此事錯在顧遜!”
吳宥晟完全不像外麵傳聞的那般大大咧咧,他三言兩語之間就把石侯的責任推了個乾乾淨淨。
李鎬玉這時候卻聽出了隱藏地含義。
“石侯在妖血秘境血祭之事,殿下您也知曉?”
大皇子點了點頭,他虎目中閃過一絲光芒,“本宮也不瞞你,妖血秘境之事在吳氏不算秘聞。
昔日老祖宗功參造化,在定元開辟元河,締造帝都,意外遇上妖魔阻道,為首者正是一尊妖仙‘鷹頭獅蟒’!
鷹頭獅身居上古神鳥、凶獸血獅、異獸黑蟒血脈,極為暴虐,一度給老祖宗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所幸老祖宗技高一籌,一舉鎮殺了這尊妖仙,其仙屍演化為妖血秘境。
可惜老祖宗沒想到的是妖血秘境遺留了鷹頭獅蟒的大部分本源,後人無力鏟除這尊近乎突破二品的蓋世妖仙遺跡,隻能通過血祭演化生靈的方式消耗其真血,這才有了血祭妖血秘境事件。
石候這一脈奉命看守妖血秘境,也是職責所在,若是妖仙一旦歸來結果不堪設想……是以罪責不在石侯,而在蒙蔽了石侯,胡亂拐賣婦女兒童充當南蠻的顧國公!”
大皇子聲音鏗鏘有力,把罪責全部推脫之後,期待的目光看向李鎬玉
“是以不知李丹師可否替我在周大人麵前美言幾句。”
“可是我隻是個市井小民啊……”李鎬玉扭扭捏捏,他覺得這事真不是自己幾句話可以解決的。
“隻要你開口,周宇昂鬆動,本宮自然有辦法。”吳宥晟聲音真切,他為了石侯之事上門,隻要周宇昂有一絲一毫的鬆口,他自然有辦法偷梁換柱令石侯脫困。
見李鎬玉意有所動,但還在糾結,吳宥晟一咬牙
“隻要李丹師你願意助我,我願意為厲舉人鋪平狀元之路。”
連中三元是文道仙神之基,吳宥晟覺得李鎬玉為了厲淵也不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李鎬玉心中一喜,
他全都讓心魔好兄弟錄下來了!
插手會試,律法規定株連九族!
雖然乾帝有赦免的權利,但是現在李鎬玉就地把吳宥晟拿下下獄,也沒人能說出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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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淵心有所感,他看出了鎬玉不著痕跡的引導,眉頭一跳。
隻要玉淵魔王一聲令下,肱股之臣血淵教主即刻出手,把法外之徒就地拿下!
不想李鎬玉卻情態意動,一派被吳宥晟的保證所打動的模樣。
他心中一狠,咬了咬牙目光直直看向吳宥晟
“口說無憑,我需要先看到你的誠意。”
吳宥晟聽見這話,心中一喜,他知曉這事成了!
迎著李鎬玉銳利的目光,他笑著搖了搖頭,其嘴角勾起一絲高深莫測的弧度
“放心,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李鎬玉“……”
“放心,我的誠意絕對十足!”像是怕李鎬玉不信,吳宥晟還強調了一句。
李鎬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不明白吳宥晟安排了什麼‘誠意’。